邸中休息一夜,第二天黎明時分獨孤信便早早起床梳洗一番,然後便在親兵們拱從之下往皇城禁中而去。
自朝廷遷入長安以來,一直沒有建立起周全有序且長期運行的朝會制度,除了望朔朝會與一些固定的節日群臣朝參之外,日常的朝會則時廢時興,并無定律。
今日雖無朝會舉行,但皇城中也是非常熱鬧,一些留直皇城内諸司的官員已經開始起床辦公活動。
因大行台宇文泰也已經入京準備參賀新年,故而皇城中留宿的人員較之往常還要多了數倍。再加上一些台省官員的家卷也獲準居住在皇城中,煙火人氣乍一望去同市井闾裡倒也沒有什麼顯着區别。
獨孤信一行抵達皇城門外的時候,晨鐘還未敲響,照理來說是禁止任何人出入。但守門的将官在見到來人乃是獨孤信之後,自是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打開宮門旁側應急的小門,先将獨孤信并其親兵們請入門樓中稍作歇息,然後便忙不疊派人向内通知。
人的名樹的影,獨孤信于此等候未久,便有光祿寺官和台府屬官先後入此迎接,獨孤信便在這幾方官員的共同引領下往皇城内行去。
“如願兄,冬寒風冷、霜氣侵人,快快入此來歇息片刻,咱們再一同入宮拜見陛下。”
皇城内的丞相府門前,宇文泰早已經等候在此,見到獨孤信走來,便也闊步迎上前去,親切的拉起他的手腕便往府中引入。
那光祿寺官本還待說皇帝陛下也有對獨孤信的接待安排,但還未及開口,便被台府衛兵們隔絕在外,隻能望着大行台與獨孤信并行入堂。
廳堂中方自坐定,宇文泰便連番吩咐侍員趕緊送上溫熱酪漿、手捧暖爐等等諸物,若非獨孤信連連擺手拒絕,更是要将自己身上的披袍解下為獨孤信披在身上禦寒。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能讓客人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熱情,更不要說宇文泰這個霸府權臣。獨孤信也是一臉感激的模樣,連番道謝之後這才在堂中坐定下來。
宇文泰又對獨孤信進行了一番無微不至的問候,這才擡手屏退堂中侍者等閑雜人等,放低了聲調向獨孤信發問道:“涼州事情,真的已經無從挽回了?”
獨孤信聞言後便點點頭回答道:“仲和在州年久,治功乏善可陳而驕态日漸遞增。前者鄧彥竊據瓜州,便因涼州阻撓而不可順暢用兵,欲與并成唇齒之勢。其治下州人不堪其淫威暴虐而将其罪迹告發于我,我不敢擅查專斷,唯進告大行台察之,此番傳書召其同行歸京,其人果然不應,且州内甲兵漸有聚結之勢……”
宇文泰聽到這裡,眉頭便皺了起來,心中也頗感羞惱,口中恨恨說道:“此徒桀骜不馴、貪得無厭,朝廷顯爵榮祿待之兀自不肯知足,實在該死!”
他們對話中所說的乃是涼州刺史宇文仲和,其人最早曾為前涼州刺史李叔仁的屬官,大統初年李叔仁暗通東魏而遭其下屬建昌太守襲殺。
宇文泰以同姓之故而優待宇文仲和,将其提拔為涼州刺史以控制局面。原本他是打算将宇文仲和待作宇文貴等一般,将之引為宗親臂助,但宇文仲和卻自以涼州偏遠、朝廷鞭長莫及,漸漸的滋生異心。
特别在之前瓜州刺史元榮去世、其女婿鄧彥竊奪刺史之位後,宇文仲和更覺得朝廷無力控制河西,對朝廷聲令更加的置若罔聞。
若非萬不得已,宇文泰自是不想放棄宇文仲和。一則其人乃是他所提拔任用,如今若加制裁無疑會讓他威望折損,二則霸府六軍整編擴建仍是事務繁忙,他也實在沒有合适的人選去接替宇文仲和。
但今其人已是賊态顯露,不知何時局勢就會徹底失控,若是再加庇護縱容,隻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宇文泰從來也不乏決斷之能,略作沉吟後便點頭沉聲道:“西邊諸事,便暫時委于如願兄了。我也實不相瞞,之前大閱雖然軍容良好、士力可用,但大半甲旅仍需充實河防,實在難以做到兩面兼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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