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城中的傳聞驟然颠覆。
那陳家要娶親了。
娶的是,松樂坊的樂姬,薛雲。
一開始,吳争隻當這是真的“傳聞”,在掌櫃的催促下,吳争再次來到了松樂坊——這半月之内他已來了三回,若說是薛雲的舊相識,旁人聽着也不大真了。
頭兩回來,劉三娘不在,不過她倒聽了樓裡姑娘們提起薛雲的這個舊相識,先前她也從薛雲那裡知道了此人正是其恩人。
見了人,劉三娘笑臉相迎,在樓裡的其他客人并無二般。
“早聽雲兒提起過你,你是他的恩人,我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這回來是又來找她叙舊的?”
劉三娘什麼人物,何嘗猜不出眼前人的心思,不過她無意戳破,加之陳家與薛雲的婚事近在眼前,她是薛雲的主兒,更要為着樓裡一衆姑娘和自己的樂坊做打算,這個節骨眼兒,她可不希望再生出事端來。
她将人請進了包廂,道:“公子來的不巧,薛雲今日不在。不過無妨,無論他在不在,你既來了,我們都得好好招待的,你呀,就安心在這兒喝茶,我再叫幾個姑娘過來與你作陪。”
“不。”
吳争趕忙拒絕,“我隻是來找薛姑娘,她不在,我便走了。”
“嗷,這樣啊。其實公子也無需着急,雲兒被邀去陳府上赴宴了,想必不會在那裡夜宿,這天兒快涼下來了,想着這時候該正在回來的路上了。”
說話的工夫,劉三娘不動聲色地沏好了茶,遞到了吳争的手上。
吳争忘了辭拒,隻聽得劉三娘話裡的事,就端着茶盞呆站着,又忘了說話。
“公子?”劉三娘喚着他。
他似剛睡醒一般,“嗷,失禮了。”
“沒什麼,你這是怎麼了?”
“您方才說,薛姑娘去赴宴了?”
“是啊,她與陳家的親事算是定下來了,陳府上就邀她過去,算是吃個家常便飯。怎的?她竟沒将自己這樁天大的喜事告訴自己的恩人麼?”劉三娘笑了笑,故作嗔怒道,“實是不知報恩,你放心,等她回來呀,我定要說她。不過就算她不說,這城裡呀,也早就傳遍了,公子這一路走來也沒聽過麼?雲兒的境遇,我是同情的,她這人,我也喜歡。如今她能尋得這般好的歸宿,我心裡呀,也替她高興。”
劉三娘掩着面,不知是哭還是笑,又看向吳争,隻見他還是那副呆愣的樣子,便招呼他坐下。
“公子。”
“嗯?”
“這茶再不喝,可要涼了。”
吳争才意識到手中的茶盞已舉了多時。
夜漸擦黑,房裡有些無光了,劉三娘點上了蠟燭,沒防得蠟油滴落在她的指尖,她“嘶”地輕生叫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坐着的人,那人似已無心周遭了。
“公子既是雲兒的恩人,也是個心善之人。想必也知雲兒過往,她以往不順,而今得以嫁得高門,未來夫君又是會疼人的,公子也為他欣喜吧?”
吳争聽見了耳邊的聲音,卻聽不真切,上句聽得了,無心聽下句,下句聽清了,上句已然忘了。
這下他來,隻驗證了近日的“傳聞”,并非傳聞。
後面,他也不知劉三娘究竟說了什麼,隻一味地被她喚醒,又一味地應着,不知不覺,茶喝空了好幾盞。
直到天色完全幽暗,他也沒等到薛雲回來,卻不好在樂坊裡逗留。
回去的路上,他失了心神地走着,到最後也不知是如何回到了飯館。
掌櫃一如既往地在院子裡等着他,便是為着問一問傳聞的真假,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神色,也知不必再問。
“薛姑娘怎麼說?你可同她表明心意了?”
吳争搖了搖頭,手裡的東西塞給掌櫃,便進了屋。
黢黑的夜色之下,掌櫃将那包東西展開,用手撿起一撮眯着眼看,随後皺了皺眉,“茶葉?”他最後又看了眼吳争的房門,第無數次,為他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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