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不禁好奇地想:他小時候是不是就這麼副小狼崽樣子,又孤傲又難惹。出神間,他的右掌已落在她腦後,額頭輕抵着她額頭。“既擔心我日後會暴虐無道。”他聲音有些沙啞,“那便好好看牢我。你在,我不會胡來。”阮綿綿壓下酸楚,認真道:“可我相信,我認識的九殿下定會成為萬人敬仰的明君,而非肆意妄為之徒。”尾音極輕,“無論我在,或不在。”“可明君身側,也該有位賢後。”他聲音又嘶啞上幾分。她輕聲安撫:“會有的。”他唇邊的笑勉強而苦澀:“可我想要的,從來隻有一人。”他握住眼前人的手,一寸寸收緊。“含章,莫要亂想,你會好起來的。”阮綿綿眸光潤澤:“連澤,我不想騙你。”她放柔了語氣,“我撐不了多久了。”她話音落,那人的眼尾便漸泛微紅。隻片刻,那抹赤色又蔓延至眼底。令人望之心驚。這是她頭一次見他将脆弱袒露出來,如此直白,不加掩飾。怔愣間,他蓦地抱緊她,頭埋在她頸窩。“含章,我生來親緣淺薄。母親去的早,父汗不重視。兄弟間隻有爾虞我詐,明争暗鬥。”他極力克制着,聲音低低的,“二十餘載皆如履薄冰。”他小心翼翼,近乎哀求:“你若憐我。便好好活下去。你所期盼的盛世,你想看到的明君,你希望的以德治民。”他承諾道,“我都會竭盡全力做到。隻要你活着,隻要你還在我身邊。”阮綿綿的眼圈也紅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麻木,指尖的溫度也在一點點散去。系統君的聲音不其然響起:“快點吧,宿主。時間快到了。”語畢,系統君又補充道:“忘了告訴你,因為你這次任務中犯有重大失誤。所以靈魂抽離的過程會痛苦一點。然後骨頭渣子也不會留下。直接化煙霧狀消失。倒計時三分鐘要開始了哈,快把任務對象支開,别吓到人。”阮綿綿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她跪坐着,雙手捧起他的臉,眨眼道:“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從天上來的。”她不能直說,隻能隐晦表達:“不是死掉,而是回到原本該在的地方。所以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她臉色蒼白,指尖冰涼。叱戮連澤聞言心頭生出一絲苦澀。寬慰的話雖蹩腳,可他此刻卻不忍心反駁。倒計時的機械音滴滴嗒嗒地響:十、九、八、七……阮綿綿感覺身體一陣劇痛。她蹙眉忍住,低頭看見自己的指尖開始半透明化,然後蔓延到整個手掌、手臂。身體很疼,她臉上卻揚着笑:“看,連澤,我沒騙你是不是。我隻是回去了而已。”他的神情近乎崩潰。她心疼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卻再也觸碰不到。“連澤,不要難過。我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記挂你的。”“或許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面。到時候啊,我希望我見到的,是位賢明有為的君主。”她整個人如煙霧消失不見。一絲一毫也沒留下。高高大大的青年眼底布滿血絲,他手顫抖地掀起單薄的錦被。榻上空空如也,他珍之慎之的人再也無處可尋。小記:昭肅帝,穆宗【青玉案】興和九年,冬月。一輛馬車緩緩駛進胡同窄巷,車轱辘在雪地上碾出兩道又深又長的痕迹。馬車行至一間獨門小院前頭,車夫“籲”的一聲勒住缰繩。馬揚起前蹄,鼻孔噴出兩團白霧。車轱辘也慢悠悠停了下來。薛林從車轅上跳下來,搓了搓手,朝馬車裡頭恭敬回禀道:“大人,到了。”車中人不疾不徐地應了聲。片刻後,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撩起帷幕,露出張清冷矜貴的年輕面龐。那人生着一雙極好看的丹鳳眼,眸似寒星,眼尾微翹。擡眼間自有一股清舉疏離的風姿,卻又不失威儀。薛林恭謹地拉起帷幕。身披深色鶴氅的青年彎身下了馬車。院門前,早有仆從候着。主子方下了馬車,仆從便忙提着燈籠上前。薛林接過燈籠,主仆二人進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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