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樹這四個字一出口,便說明這場戰鬥注定就要開始了。
很快,随着這四個字出口,兩位少年約戰的消息便迅速傳遍了京城裡的各個角落裡。
首先接到消息的是京都府尹,然後是林府和汪府。然後接下來想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便都知道了。
林府内,林遠坐在案前看着匍匐在地上汗流浃背來傳信的下人,又看了看對面神色依舊平靜的嚴先生,有些不解。
“嚴先生,您一點都不擔心嘛?”林遠雖然對修行一竅不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兒子滿打滿算踏上修行界這條路也就一個多月。
而對方汪羽可也是自小便開始踏上修行這條道路的,就算林嘉樹天賦再如何妖孽,就像小學生注定赢不過大學生一樣。
嚴先生搖了搖頭,拿出茶葉,便去找下人要了壺開水。似乎此時即将踏上戰場的不是他自己的唯一一個徒弟,而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林遠見嚴先生不說話,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在心中暗暗着急。
嚴先生接過那壺熱水,禮貌地朝下人道了聲謝謝之後,才将目光轉回到林遠身上。
“又不會丢了性命,林閣老不必着急。”嚴先生慢慢打開茶葉罐,清香的茶味從罐中撲面而來,就跟此時嚴先生的聲音一樣輕輕的。
“可是如果受了重傷的話,也不太好吧。”林遠還是有些着急,但是他說的話依舊很委婉。
“你知道他為何偏要一戰嘛?”嚴先生開口問道。
林遠點了點頭,剛剛下人帶回消息的時候說的非常清楚。
“你和林淮護不了他一世的。”嚴先生說道。“這孩子很優秀,我承認他比我想的還要優秀的多。”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得到你和父兄庇護他一輩子。很多事情,他已經正在學會着自己面對,自己解決。”
嚴先生想起了那日京郊草坪上,林嘉樹認真地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既然遲早他必須要面對這一切,那麼不如就應該放手讓這孩子去闖一闖。金絲籠中的鹦鹉養尊處優,終究比不上在藍天中自由翺翔的雄鷹。”
林遠聽到這話,若有所思。
嚴先生輕輕用兩根手指抓了一些茶葉,輕輕撒入熱水的茶壺中。這些茶葉遇到熱水,剛剛還蜷縮在一起的葉子,很快便舒展開來了。
“你當時想要他去參加天試便不就是希望他能快速成長起來嗎?那林閣老為何現在還沒遇到困難怎麼就開始畏手畏腳了起來呢?”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了自己為林嘉樹立的那個目标,便也是因為此。
林遠聽到這裡,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依照嚴先生來看,嘉樹這場戰鬥能有幾成勝率呢?”
嚴先生,緩緩伸出了三根手指,說道:“不足三成。”
林遠聽到這裡心又被揪起來了些。嚴先生繼續說道:“但是”
說着,他便随手點上了一炷香,繼續說道:“泡好這壺茶,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這場戰鬥在這壺茶泡好之前結束的話,那林嘉樹的勝率便是不足三成。”
林遠似乎聽到了些希望,于是趕忙問道:“如果他倆戰鬥的時間超過了這一炷香的功夫呢?那嘉樹的勝率能有多少?”
嚴先生眯起眼睛,輕聲說道:“零成。”
此時林府内變得非常安靜,隻有爐子上的那個壺還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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