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塗月的嘴角抽了抽,讓人害怕她下一刻就對顧初破口大罵。
不過沒有,她聽見沈易說:“我同桌很厲害啊。”
這句話略帶調侃,大部分帶着一種微妙的寵溺。
塗月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她掃視兩人一眼,攥着練習冊,連笑都懶得僞裝了,說:“我好像會了,下次再問你吧。”
她一轉身,許昕憋不住了,和程礫倆人悄悄笑出了聲,不知是有所感,塗月猛地回過頭,視線沒在他們臉上停留多久,但讓人非常不舒服。
許昕和程礫背對着塗月,絲毫沒感覺到後背涼涼。顧初屈着手指敲了敲桌面,提示:“别笑了你倆,招仇呢。”
許昕堪堪收了笑,旁邊的程礫也差不多了,語氣裡還留有一絲淡淡的笑意:“顧學霸,我沒發現啊,演戲這麼不留痕迹。”
顧初毫不在意擺手,臉上卻掩藏不住地臭屁:“灑灑水啦,不能跟你這個奧斯卡影帝相提并論。”
小插曲很快過去,甚至都沒在任何一方人心裡留下痕迹。
沈易和班上其他要參加競賽的人晚自習都去了多功能教室,班級裡差不多空了小半的人。
顧初刷着題,偶爾放松時習慣性往旁邊瞅,瞅着瞅着腦子宕了機,再眨了眨眼,她倏爾笑了起來。
邊笑邊搖頭自言自語:“還沒習慣呐。”
自顧自呢喃了句又專注刷起了題。
最近萬主任來得次數多了些,班上許多人不敢造次,一個兩個都乖極了的學習。
*
多功能教室不隻有高三的,還有高二要參加的,提前回學校準備。
輔導他們競賽的是前幾屆畢業學長學姐們,據說他們現在是某些學校或者機構的王牌教師,是萬主任給挖來的。
“有什麼不懂的歡迎提問啊。”半節課過去,上邊的女老師扔下粉筆,多媒體放在最後一頁,對下邊的學生說。
不久,七七八八的學生都舉手示意有問題。
沈易安安靜靜刷着題,旁邊的位置被塗月和朱濤占領了。
朱濤一會抛個“班長,這個怎麼做”一會丢個“班長你聽懂了嗎”來來去去好幾個問題,沈易逐漸沒了耐心,在他馬上又要張嘴問問題時打斷:“有問題找老師,我忙。”
朱濤讪讪閉上了嘴,在塗月面前有點落不下面子。
塗月柔柔地說:“是啊。老師不就在那嗎?”
朱濤心底不悅,臉上卻挂着讨好的笑:“可不是,我就是想着班長萬一會呢,沒成想班長挺忙,怪我不懂事。”
這句話說得巧妙,既說了沈易傲慢,又貶低他其實也沒想象中的厲害。
塗月蹙眉,心裡升起淺薄一層奇異的感覺,到頭來什麼也沒說,敷衍地“嗯”了聲。
沈易壓根沒注意他倆的話,跟朱濤說完他就開始了做題,兩耳不聞窗外事。
下了課,他第一個收好書包,老師都還沒說下課,他就站了起來,活生生給台上的老師氣笑了:“那位好看的男同學,趕着約會呢,我都還沒說下課呢。”
多功能教室的學生七零八落地坐着,個個擡起腦袋望他。
沈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迎着老師的目光:“有人等我放學。”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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