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天不這樣?”沈易順嘴反問。
程礫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撓着腦袋:“是哦,我都快忘了他萬老狗的名号了!”
顧初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沈易目光放回她身上,她頭發不知道被哪陣風吹亂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那绺頭發順了,他才笑了笑:“這樣好多了。”
顧初眼珠子滴溜溜地往上看,似乎想順着沈易的手去看那绺不聽話的頭發。
“咳咳。還有我在呢!”程礫假裝咳嗽兩聲,示意他這個電燈泡還擱這呢。
沈易放下手,勁瘦有力的手腕消失在顧初眼前,但她能聽到他帶着笑意的說:“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你是人呢。”
程礫咬牙切齒,慣用地用手肘勒住他脖子,往前一帶,附在他耳朵邊說:“阿易啊,我就說你現在越來越不在意我這個青梅了,小心日後我要你高攀不起。”
“可别,我小心不了一點。”兩人說話各自帶着不同的音色,相同的是都很爽朗,在悶熱的夏季能感受到春風。
顧初捏着書包帶子,她想,現在和沈易肢體接觸沒有之前的反感了,真好啊,這種感覺。
三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回家路上,偶爾沈易會回過頭看她跟上沒有,對上那雙笑眯眯的眼睛,他嘴角就沒撇下過。
紅綠燈告别回家,程礫和顧初發現單元樓下縮着個小黑影肩膀一抽一抽的,一樓的聲控燈幾乎沒暗下過。
“喲喲,哪家孩子考試考差了擱着坐着哭呢?”程礫猜測。
顧初說:“考試早考完了,現在才哭?”
程礫撅嘴:“說不定是反射弧比較長?”
顧初一言難盡地看向程礫,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笑笑:“開玩笑開玩笑。”
兩人走近了去,顧初才發現這粉紅短袖,再看這馬尾,很熟悉。
“孟馨?”她試探喊了聲。
程礫驚訝:“你認識啊?”
顧初沒回答,黑影緩緩擡起了頭,果然是那張熟悉又稚嫩的臉。
孟馨哭得眼淚鼻涕糊在了一起,擡頭一看見她姐,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姐,是不是你在背後咒我啊,唐禹和我分手了,分手了!”孟馨這嘶吼得上三層樓聲控燈都亮了。
顧初太陽穴突突地,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握着書包帶的手捏緊了,程礫吞了吞口水,本來還想吃瓜的,現在肯定吃不了了。
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眼力的,于是他打了個招呼就急忙往樓上跑了。
孟馨哭泣聲漸小,她扒拉了下臉,淚水扒了些在手背上。
哭到最後,孟馨改為了抽泣,上氣不接下氣地打嗝。
她剛才光顧着發洩了,沒反應她姐一直都沒說話。等眼淚慢慢不模糊眼睛了,她看清她姐的臉,黑得恐怖。
孟馨慌了,想伸手拉她姐的衣角,她姐直接退後一步:“孟馨,那你就當是我咒的吧。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顧初的話很冷,冷得孟馨打了個顫,沒來得及解釋,她姐消失在她面前,樓上傳來咚咚咚地腳步聲。
孟馨腦子裡隻有一排小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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