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沒說話,緊抿着唇回了房間,惺惺作态,令人作嘔的空間她實在待不下去。
外面不一會響起歡愉的談笑聲,顧初從書包裡拿出沈易給的星星罐子。
五顔六色的星星折紙,如漁網般撒在她的黑夜,星星點點,昭示她并不是踽踽獨行。
愛不釋手玩了會,她把它放在衣櫃最裡邊,每次拿衣服都能看見,多好,一天的好心情就此開啟。
外邊吃完飯,孟馨敲門來說他們要去商場,問顧初去不去。
顧初反問是不是那人也要去。
孟馨覺得她姐連表哥亦或者顧穎這兩個字都嫌髒不說,她老實說:“就是帶他去逛逛。”
顧初直接道:“不去。”
得了回複,孟馨婉轉地跟她媽傳話:“姐學習,不去了。”
顧蓉穿大衣的手一頓,神色不明,片刻點頭:“知道了。”
孟馨磨磨蹭蹭穿衣,湊到她媽耳朵邊:“媽,要不,我也不去了?我……”
“孟馨,你今天在家玩了一天的手機了,别讓你爸爸不高興。”顧蓉打斷她的借口,使了個眼色。
孟馨蔫哒哒,垂頭穿好了衣服,戴好圍巾帽子,不舍地回頭望了眼她姐房門的方向。
隻怪她現在太小了,還不敢違抗她爸媽。
等到防盜門咔哒一聲關閉,顧初才從房間出來,想了想先把澡洗了。
這個澡她洗得慢,搓得皮膚發紅泛皺,指甲蓋都軟了才結束。
打開浴室門的瞬間,水汽争先恐後朝屋外跑,顧初擦着頭把衣服放洗衣機洗了,再吹了頭躺床上。
屋内暖氣開得足,她翻着班群裡大家的聊天記錄,大多數是說過年回家七大姑八大婆的事,有幾個在互怼,往常顧初覺得很有趣,今天心裡揣着事,也覺得無趣。
退出群聊,沈易也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問她在幹嘛,說明天可能會下雪,還說沈小姑還沒放假。
東拉西扯,顧初說明天回南方看不見雪了就。
等到顧蓉他們逛商場回來,已經很晚了,顧初昏昏欲睡馬上精神了起來,豎着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孟馨提着面包輕輕敲了敲她房門,沒得到回應,自我嘟囔:“睡了?”
孟馨沒再打擾,反而在手機上給顧初發消息:【姐,茶幾上有面包,餓了就起來吃。媽媽說明天一早的飛機,我們要早點出發,我明天會叫你起床的。】
手機震動,顧初看見了孟馨的消息,心裡一陣暖流。
說起來血緣關系也很奇妙,她和孟馨并沒有長時間相處,見到的第一面,孟馨就對她很親昵,她也做不到對她真的不管不問。
顧初沒回消息,摁滅了手機,房門被她反鎖了,在安全感中閉上了雙眼。
奇迹的是,顧穎住在隔壁,她竟然沒做噩夢。
而是夢見孟馨和沈易,還有程礫許昕、啞巴寡婦,他們在院子裡煮火鍋,見顧初站在門口,還特激動地招手:“初一,來吃飯啦!”
美好的夢境讓人不忍打破,顧初卻在要吃沈易給她夾的毛肚時醒了過來,是孟馨在敲門:“姐,起床啦,我們要去趕飛機了!”
顧初艱難睜開眼,一臉困頓,台燈微弱的燈光此刻顯得有點張牙舞爪,似乎在說:“别看了,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夢醒了!”
她喉嚨裡溢出不滿的哼唧聲,大腦重啟片刻,在孟馨要第二遍敲門轟炸中揚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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