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夜溫言沐浴結束,計嬷嬷細心地為她重新鋪了床榻。
換衣時,她捏碎花瓣,幻化出一條銀色的絲鍊,将那塊暖玉當做項鍊挂到了脖子上。
暖玉不大,比拇指甲蓋大不了多少,雕刻成了一朵花的形狀。可她不知道這花是什麼花,樣子從未見過,卻甚是好看,戴在脖子上像個小墜子,不大不小,不輕不重。最主要的是,這暖玉一戴在身上,那種沒有人類體溫的冷意立即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暖意洋洋。
夜溫言覺得已經有許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就好像已經死了很多天的人終于又複生了一般,她甚至都聽見了血液流動的聲音。
見她面露驚喜,計嬷嬷笑着說:“”
“小姐這屋子實在是太小了,宮裡賞賜下來的東西又多,堆得到處都是。不如小姐跟府裡提提換個院子?”
夜溫言搖頭,“不用,東西且先擱着,過幾日就有地方放了。”
計嬷嬷不知她說的過幾日就有地方是什麼意思,但為人奴者不該問的不問,隻管聽主子的就對,這規矩她是知道的。于是點點頭道:“也好。”然後拉着她坐到榻邊,“咱們屋裡東西多,回頭老奴吱會墜兒姑娘一聲,讓她晚上别睡太沉,醒着點兒。墜兒這小丫頭機靈,膽子也大,小姐喜歡她就讓她多陪着,老奴不會打擾到小姐之前的一切安排的,有事您盡管吩咐,您說什麼老奴都聽。”
夜溫言想了想,探頭問她:“是師離淵讓你來的嗎?”
計嬷嬷笑着點頭,“是。”
“泉州計家在北齊很出名?”她想起老夫人和蕭氏在聽到計這個姓氏時的反應。
計嬷嬷還是笑,“知道泉州計家的,多數都是老一輩的人了,小姐不知也實屬正常。但既然做了小姐的奴,就得讓小姐知道老奴究竟是個什麼來曆,這就與您說說……”
這一晚,計嬷嬷講着泉州計家的事,一直講到夜溫言睡着。
迷迷糊糊又夢到夜家滅門那一天,老宅到外都是血和屍體,無數手持射靈槍的人闖入。
夜家人奮力反抗,對方死了很多人,夜家死的人更多。
她聽到許多人大聲地問射靈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還有人在問,明明夜家已經選擇隐世而居,從不參與俗世之事,為何還是不放過我們。
可惜沒有答案,那些人一句話都不說,從頭到尾隻做一件事:殺光夜家人。
她眼看着一個接一個親人倒下,親眼看到三叔為了給三嬸擋槍,直接被打爆了整顆頭顱,也看到仆人背叛,仔仔細細地将那些人引入夜宅的每一個角落。
偌大夜宅,一天之内血流成河……
次日清晨在冷汗中醒來,浸了滿帳花香。
香冬進來侍候,一掀帳簾就看到她坐在榻上發愣,趕緊問:“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夜溫言擡手往額上拭了拭,果然出汗了。這還是這具身體頭一次有出汗的表現,可惜是冷汗。
香冬拿了帕子替她拭汗,聞了兩下這帳中味道,低聲詢問:“小姐帳中有花?”
她搖頭,想說沒有,又覺得似乎也說不過去,便又點了頭。
香冬一邊侍候她起身一邊說:“府裡不讓用花,一會兒小姐換好了衣裳奴婢開窗散散,别讓有心之人聞了去憑生事端。”
她琢磨了一會兒問道:“有心之人是說熙春?”
香冬歎氣,過了老半天才點了頭。
夜溫言笑笑,“你說讓我原諒她一次,可這個原諒總得有個前提。比如上次搶我的紅棗湯喝,我可以原諒她。可若她夥同外人坑害我,也能原諒嗎?”
“不能。”香冬認真地道,“奴婢懂深淺,知進退,更明白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她若隻在這院子裡犯些小錯,奴婢豁出去這張臉皮替她求一回,可她若是把事兒犯到咱們院子外頭,那就是不可原諒,也不能原諒的。”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她告訴香冬,“我隻是給你提個醒,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小姐是發現什麼了?”
她搖頭,“暫時還沒有,因為我并沒太将她放在心上,所以沒有特殊留意。可你得知道,想要生事之人那都是突然生事,絕對不會早早就露出馬腳給咱們留出準備的機會。”
“小姐說得對。”香冬看着夜溫言洗漱,換衣,全程基本都沒怎麼用她幫忙,心裡便有幾分失落。“小姐如今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晚上沐浴也不用咱們侍候,奴婢總覺得小姐不像以前了。”
“我以前什麼樣?”
香冬想了想,說:“以前小姐雖然也有許多事是親力親為,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有些依賴的。就比起晨起穿衣,一定是奴婢們拿着衣裳,小姐隻管伸手。晚上沐浴,也一定是奴婢們侍候在跟前澆水擦背,有時擦着擦着小姐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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