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死去的那名侍衛,極淨萬在五年之前便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他知道他是叛徒,但是他沒有揭穿他,他不去動他。他要讓極撒風認為自己勝券在握。這就是他的計謀。前些日子,當護送靡音離去地高遠修來這裡向自己報告時,極淨萬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是那名侍衛的。侍衛,就躲在窗台下偷聽自己和高遠修的對話。他原本可以此刻将他抓住。将他滅口,讓他無法透露靡音的住址。可是極淨萬沒有這麼做。他沒有這麼做。極淨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理,但在當時,他什麼也沒有做,他任由侍衛将這個消息告訴了極撒風。極淨萬很清楚,極撒風一定會将這個消息,以自己的名義告訴殷獨賢。他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向殷獨賢示好的機會。而之後,殷獨賢便會去,奪回靡音。極淨萬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匪夷所思地,他明明已經讓靡音安全離開,而之後,卻還是重新讓她落回殷獨賢手中。而現在,他明白了,是因為不舍。是的,他不舍。或者,隻是一種因不得而起的執念。因為,當靡音留在殷獨賢身邊時。至少她地心。是不屬于他的。而當靡音留在慕情身邊時,她的心。她的身體,都屬于他。這樣的想念,讓極淨萬無法忍受,所以,他甯願讓靡音待在殷獨賢的身邊。這樣,便沒有一個男人是真正擁有她的。極淨萬掌心中那朵鵝黃,已然頹敗。或許是被屋子中那不易察覺的,卻一直存在的血腥氣息所侵蝕,或者是被自己埋藏在骨子中地殺氣所侵蝕。總之,鵝黃已經消逝了。在這樣一個世界中,任何柔軟的東西都不會長久存在的,包括人心。都會被慢慢地,一點點地侵蝕,誰也無法看清,那原本的面目。生命的最初,生命的最終,已然不同。而有些生命,卻是一直保持着純淨。那是一些未出世的生命。将靡音暗中帶回盛容後,殷獨賢找來了最好的太醫醫治她,最珍貴的藥材,一碗碗地灌入了靡音地嘴中。靡音想要死,她想要遠離這個世界。沒什麼好留念的,是的,這個世界,沒有了慕情,沒有了他們的孩子,還有什麼是值得留念的呢?靡音想要走。她累了,真的是太累了。才不過活了這麼些年,在她,卻仿佛是過了幾輩子,什麼苦難,什麼折磨,都已經經受了。她實在是太累,她再也受不住自己的命運。那種累,是掩埋在骨子裡的,是流淌在血液之中的,是蘊藏在皮肉内地。像是有沉重地粘稠的類似軟泥一樣地重物,附着在她的身體上,讓她喘不過氣來。而一顆心,也是空茫的,什麼都不存在了。是的,什麼都不存在了。希望,歡樂,未來,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靡音想要死去。但是殷獨賢不讓。他一定要讓她活着。靡音不吃藥,當侍女将小勺放在她嘴邊時,她咬緊牙關,不張開,不讓藥汁進入自己地身體。可殷獨賢卻走上前來,将她扶起。接着用那雙冰冷的仿佛染着冰雪的手,鉗住了她的下他的力氣,是很大的,迫使着靡音分開下上下齒。然後,殷獨賢将藥強行灌入了靡音地嘴中。黑色的藥汁,像潮水一般,湧入靡音的喉嚨,她嗆咳不已。滿滿的一碗藥,在靡音掙紮之間。有大半灑了出去,滴在被褥上,滴在衣襟上。滴在靡音的臉頰上,滴在殷獨賢的手背上。殷獨賢就這麼強灌着,一碗接着一碗,他要讓靡音喝下,完完整整地喝下去。他的強勢,連鬼神都會畏懼。殷獨賢囚禁了靡音的身體,囚禁了靡音的生命,囚禁了靡音地命運。像是在一條河水中,躺了許久。搖晃了許久,虛度了許久,當靡音清醒時,繁花已經落盡了。又是一個冬天。又是一場浩劫。又是一次腐朽。當靡音睜開眼後,看見的,便是一旁的殷獨賢。他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自己,目光如水。靡音撐起了身子,當她這麼做時。仿佛耗盡了身體中最後一絲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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