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止一個人說過他疑心太重,可他卻從未在意過,覺得自己不是疑心,是合理猜想。
現在想來,他對他家阿鸢竟然是一絲信任都無。
她也曾說過他心思難猜,說他陰晴不定,說他喜怒無常,說她怕他。
怎麼能不怕呢?
随随便便就定了她的罪,朝她發脾氣,甚至……甚至還對她動了手,她膽子那樣小,卻還被他威脅,要她哄他。
他不是不知道南鸢每夜每夜的哭濕枕巾,他不是不知道她怕他,也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隻是想着她若是要什麼給什麼,就會把她慣得愈發嬌縱,就會把她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可,可他竟能狠下心,什麼都不給她,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
他的阿鸢本來就心思敏感,他說的那些氣話、渾話,怕是都聽了進去,當了真。
他應該對她好點的,她身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可以依靠的隻剩下他了,可他都做了什麼?
謾罵,貶低,作踐,什麼話難聽說什麼,什麼事讓她難堪做什麼。
她不理他,她對他強顔歡笑,她為了保命對他逢場作戲,可他尤嫌不夠,他嫌棄她裝得太假,他想要南鸢真心實意地愛他。
現在想想,她怎麼敢呢?
怎麼敢把心交給一個這麼殘忍地對待她的人呢?
明明他之前也是很理智的,他知道她怕什麼,就算是氣得再狠,也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做那些傷人的事,他現在是怎麼了啊?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那樣差的?
好像是從她被困在太子府,他知道她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開始的。
因為他知道她逃不了,她反抗不了,她隻能依靠他,所以他說話做事就一點也不考慮她的心情了。
他明明很喜歡她,明明很心疼她,可為什麼給她帶來最大傷害的還是他?
“主子,您對貴人是過于苛責了些……”阿九低着頭,其實貴人挺好的,待人溫和禮貌,做事周到勤懇,隻不過自家主子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些,又對貴人要求嚴格,這才……
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下屬該說的。
顧景珩閉上眼睛,緩解了片刻情緒,睜開眼,眸光堅定,道:“去,把你今早采買的那些東西原封不動的再去買一份,送過來,孤親自拿過去。”
不遲,一切都還不遲,南鸢還在他身邊,他好好哄哄,南鸢是會原諒他的。
他的阿鸢最是心軟良善。
也就是南鸢心軟良善,能讓他這般欺負。
“得嘞,屬下這就去。”
太子府,晚。
顧景珩提着南鸢喜歡的糕點,站在望月樓前,有些不敢進去。
他轉身,問阿九:“你說,孤穿的是不是太過沉悶了,她看了會不會不喜歡?”
顧景珩記得之前,南鸢最喜歡他這張臉皮了,可是最近,他從南鸢的眼中看不出來半分往日的喜歡。
反而是她瞧花祁川的眼神都比看他要和善喜歡得多。
母後也說過他穿衣打扮太過老成,不讨小姑娘喜歡。
他這身打扮是不是真的……不讨人喜歡?
阿九:“……”
“用心最重要,屬下覺得隻要主子用了心,貴人不會不喜歡的。”
是嗎?
顧景珩還是有些擔憂,臨到門前,又來回換了三次衣服,一直折騰到晚上,才又換回了最初的衣衫。
“吱呀——”
顧景珩推開門,外室站着黃嬷嬷,内室霧氣環繞。
“殿下,貴人今日受了寒,現下正在内室沐浴,奴婢這就去通傳一聲。”黃嬷嬷瞧見顧景珩進來,忙道。
顧景珩制止了她,道:“下去吧。”
黃嬷嬷有些擔憂的瞧了瞧内室,最終還是點頭,将藥油放到桌上,說道:“殿下,奴婢瞧着貴人的腳傷嚴重,特地拿來了些藥油,等貴人沐浴完,還是得上藥的,不然怕是越拖越嚴重。”
顧景珩聞言,眼底劃過一抹愧疚,點頭,“勞煩嬷嬷費心了。”
黃嬷嬷走後,顧景珩端起桌上的藥油,看向内室,輕輕叩了兩下門。
屋裡靜悄悄的,似乎沒人。
顧景珩抿緊了薄唇,又敲了幾下。
裡間仍是無人應答。
顧景珩心裡隐約生了些焦急,問道:“阿鸢,孤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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