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可能的,他并不認識她。她肯定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程然隻不過剛好長得像他罷了,隻是,像得太真了,她握住鋼筆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疼,筆尖在病曆上慢慢暈出一團黑色墨迹。“謝謝,”他掃了眼病曆本,又朝她的工作牌看了眼,“許醫生。”許輕言張了張嘴,勉強說了聲不謝。程然走後很長一段時間,許輕言枯坐在位子上發呆,直到護士長給她帶來了盒飯,她才笑笑接過,稍微扒了兩口。護士長關心道:“是不是旅遊太累了?你這次回來後,精神頭總是不太好。”“沒事的,謝謝。”好不容易挨到下午,臨走前主任把她叫住,說是過兩天有個學術會議,要去隔壁d市,讓她準備點材料。許輕言強打精神,一一記錄下來。若是平常,她一定加班加點把材料準備出來,但她今天一點心思都沒有,匆匆趕了公車,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到了哪裡。她竟跑到他家。這裡曾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除了當年事發,她躲在這裡沒日沒夜的哭,不輕易落淚的自己似是将一生的眼淚都流幹了。而自那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故地重遊,思念帶來的恐懼糾纏成一座密集的牢籠,讓她無法呼吸。現在,原來的老房子都不見了,髒舊的街道被拓寬了,去年房地産拆遷,有關他的最後一點痕迹也沒了,隻剩下她回憶裡的青瓦土牆,矮草雜枝,兩排老房子,岌岌可危的樣子,住着三教九流,油煙體臭,充斥着市井氣。許輕言默默在街對面,找了個花壇,沿邊坐下。現在還不算晚,正是晚高峰,車水馬龍,甚是熱鬧,但許輕言所處之處安靜又孤獨,她的眼裡隻有對面那片建築工地,高樓拔地而起,腳手架層層疊疊,這個時間,那裡依然熱火朝天地趕工。他家原來就在這裡,父母離異後,母親身體本就不好挨不過一年就走了,父親據說在外打工時出了事故,也被老天收走了。他知道這些事的時候,非常平靜,父親出事後,他趕着去處理後事。那是一年冬天,天還沒亮,他就要出發了,臨走前,她猶豫再三,還是偷偷跑去車站送他,他還笑說,一回生二回熟。她白眼他,他還嬉皮笑臉地說,許公主,你是不是心疼我了。她本來的幾分同情心頓時煙消雲散,懶得理他。他拉住她,替她整了整圍巾,把她凍紅的臉圍得嚴嚴實實,又把她的手塞進她的大衣口袋,笑道,别凍着手,這雙手還要彈琴。不過,你為我都敢離家出走了,我真是感動,快回去,别讓父母擔心。你少自作多情。她打掉他的手,轉身就走。那次,他去了很久,許輕言不知自己是怎麼上的車,但在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場下,她的冷靜隻能維持自制,他叫她上車,她明白拒絕未必是最好的選擇,于是這會,她坐在他身旁,安靜得好似透明。“這裡離市中心很遠,許醫生來這裡做什麼?”兩個月過去,他已經完全恢複,氣色也好了很多,發型也修剪過,格外幹淨利落,看起來斯斯文文,比當初落難時好了不知多少倍。他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襯衣,袖口處系着精緻的銀色袖扣,背靠在座椅上,兩條長腿一前一後随意放着,從側面看完全的慵懶,正低頭不停看手機,一邊揀着話随意問她。她并不擅長撒謊,想了想如實說:“坐錯車了。”二爺沒接話,也不知滿不滿意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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