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霜兒胃口很好,飯量異于常人。為何今天不怎麼下筷?”南宮澈盯半天了,他聽說這個穆小娃特别能吃,一次吃一桌菜。可此時他對面這個小孩,就拿筷子扒拉,飯都沒吃幾口。他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男子,但是也沒有難看到讓人吃不下飯吧。
冷清霜很想不搭理他。難得一個出手的機會沒了,一切又變得有些被動了。她實在是惱火。但是她更多的還是氣自己。對南宮澈,畢竟他是她的學琴師傅,上一世就有過師徒之情,南宮澈算是上一世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雖然她現在知道他其實進入九皇子府是另有目的,但是他對她曾經的好也是真的,這個她還是能分辨的。更别說,外面盯梢的人居然還在。她演也得演下去。
“霜兒,可能是下午上課累着了。吃不下。”冷清霜随便編了個理由。下午确實挺累的,但是累的人是淩懷安。
“嗯。明日起琴課我單獨給你上。”南宮澈猜想這個穆霜兒估計是覺得自己被穆楚冷落所以心情低落,于是好心告訴她以後不用和趙宣兒一起上課了。
冷清霜聽完臉色果然好了。因為她想起上一世趙宣兒在南宮澈這裡受了氣,回去找宰相爹爹哭訴,宰相大人連夜派人去北夜國,花重金請了南宮家的死對頭納藍家的少主納藍玦來教趙宣兒琴藝。南宮澈因為這個氣了好一陣子。
所以一想到過幾天聽到消息南宮澈就會氣到肺炸,那個畫面冷清霜想起來就想笑。她記得南宮澈當時被激得勝負欲爆棚,非拉着她沒日沒夜的練琴。還約了納藍玦帶上趙宣兒過來鬥琴。
當然上一世是毫無懸念的輸了。她輸給了趙宣兒,後來南宮澈也下場鬥琴,勝了納藍玦。但是無疑她是丢了南宮澈的臉。若不是南宮澈後來勝了納藍玦,可能南宮家琴藝世家的招牌就不保了。
她還記得她輸了之後趙宣兒對她好一頓羞辱。年幼的自己卻學會了故作堅強,嘴唇咬破了流血了也沒有還嘴,也拼命忍着哭,不讓自己給師傅丢臉。也給了機會讓穆楚安慰了他。讓她更加信任依賴穆楚。這事情過後,令人意外的是南宮澈沒有對她生氣也沒有放棄她。隻是更加嚴格,而她最後也是練得一手好琴。未必多麼令人驚為天人,但是也對得起南宮澈的栽培了。
于是冷清霜看了看南宮澈,突然開口道:“南宮先生,這樣你算是我的師傅嗎?我可以叫你師傅嗎?”上一世後來一直叫的師傅,而不是南宮先生。
對面的南宮澈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又看看冷清霜,回句:“可以。”按理是不可以。南宮家收徒有南宮家的規矩,他隻是暫時到九皇子府教一下琴,還是不以南宮澈的名義來的,是扮作普通的南宮家的人。
“師傅!”冷清霜開心的叫道。
“你既已認我為師傅,那麼師傅要告知你為師的真實姓名,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隻能你一人知道,不與其他人提起。”南宮澈突然很嚴肅。
“好…”冷清霜也很認真應道。
“你記住了。我叫南宮澈。以後你就是我南宮澈的徒弟。”
這是冷清霜沒想到的。他沒想到南宮澈會自曝身份。也沒想到認他為師傅是這麼鄭重的事情。因為上一世在鬥琴之後,他突然就讓她改口,不要叫南宮先生,叫師傅。并且在此後傾囊相授。她一直以為叫師傅就是個改口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聲師傅是代表了她繼承南宮家的技藝和精神的契約了。
“知道了,師傅。”冷清霜喊得特别鄭重。上一世不懂事,不知道這一聲聲師傅代表了什麼。現在懂了,希望來得及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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