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都到羅傑斯要塞,一号主動走進了總統府設下的圈套,她明知道前方是一條死路,卻毫不猶豫的邁了進去。
為什麼?
晏菀青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背,此刻它正因手指的用力而發青。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已經活不久了。
失去了向導的哨兵壽命會大幅縮減,能活到四十歲就算是奇迹,而房暄容早就超過了這個界限,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一直在倚靠自身強大的意志力在硬撐。
然而,人力終歸是有窮盡的。
既然如此,她就要把死亡帶來的利益最大化。
因此,她沒有選擇平平淡淡的在病床上閉上雙眼,而是精心為自己準備一場盛大的閉幕。
羅傑斯要塞的血戰足以将“房暄容”這個名字推上神壇,以此為中心延伸出去的才是她真正的後手。
所以,殺死她不能是别人,必須是房其珩,這份獨一無二的榮耀會鞏固她在血色蒼穹的地位,足以将後者樹立為叛軍團體中新的标杆。
所以,她的死亡必須壯烈而冤屈,這樣才能讓一向蟄伏的軍部名正言順的走出陰影,與以總統府和元老院為代表的的貴族們相對抗。
所以,房其琛必須殺掉卡特羅,以此博得希沃和文森特的信任,被視為連接總統府與軍部的唯一紐帶,這樣才能擺脫資曆和排名的束縛,憑借着房暄容之子的光環,一躍成為軍部的掌門人。
而晏菀青在這場閉幕表演中獲得的小小榮譽,不過是房暄容為了安撫兒子而随手送出的禮物。
可房暄容的目的是什麼呢?她繞了如此大的一個圈子,到底是要達到怎麼樣的目的?
晏菀青很清楚,那個女人做這一切的出發點必然不會是總被拉出來當遮羞布的“母愛”,一個真正愛孩子的母親,不會逼迫女兒親手殺掉自己,也不會對兒子不管不問十多年後再讓他成為自己死亡的推手之一,就像是房暄容曾在天台對晏菀青承認的那樣,當一個賢妻良母從來不是這位一号大人的目标。
在為人父母方面,她與自己的前夫旗鼓相當,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天生一對了。
房暄容或許愛自己的孩子,可惜這份愛在她更偉大的理想前面或許連被融化的影子都留不下。
“世界要變天啰。”陳洛這麼說着,把吃幹淨的果核扔進了垃圾桶。
房其琛走下了馬車,迎面而來的刺目陽光令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軍部那挂滿了金紅色條幅的大樓近在眼前,臃腫的隊伍被列隊在外的哨兵冷着臉擋在外面,而一旁的棋杆上則挂着三個僅穿内衣的男人,白花花的肥肉在烈日下分外滑稽。
宣禮官尖利的呵斥回響在耳畔,提醒着他眼前正在上演的這一出諷刺劇,于是房其琛将雙手插進了囚服褲兜裡,邁開雙腿走到了被摔在地上的宣禮官旁邊。
他一到來,原本與互動隊伍推攘的哨兵統統停了下來,就像是摩西分海一般,護衛兵怎麼也突破不了的防線主動開了一個口子,站姿筆挺的哨兵們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以供他們的新任一号能夠輕松走過,若是有其他人也想要跟上,就會被毫不留情的甩到地上。
房其琛坦然的走在哨兵中間,道路的盡頭是捧着嶄新軍服的康迪,這位昔日的第一副官站的筆直,像是繃到極緻的弓弦。
青年在他面前停下,伸出手拿起了放在衣物之上的勳章,金屬冰涼的觸感帶着他回到了少年時代,那是剛進入哨兵學院的他與母親相隔多年的再會。
“我總要給自己留個備用方案,”陌生了許多的母親撫摸着他的臉龐,胸前的勳章刺痛了他的眼睛,“阿琛,你會是我最利的那把軍刀,我期待着你出鞘的那天。”
“你覺得,那對夫妻,有把你和我當人看過嗎?”妹妹質問不合時宜的在腦海裡響起,房其琛捏着冰冷的勳章,看着康迪帶着眼鏡也遮不住通紅的眼眶,他閉上了眼睛。
在房暄容的計劃裡,本該站在這裡承接重任的是當初被她故意困在煉獄島的NO.3,誰知道那個曾經傲骨铮铮的男人會在命運的搓磨下選擇了最為不堪的道路。
當他發現身為普通人的典獄長就是曾經的NO.3時,耳邊就回響起了命運無情的嘲笑。
既然原計劃行不通,那就隻能啟動備用方案了,這麼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情啊,而房暄容的備用方案從來就隻有一個。
從回到母親身邊的那一天起,房其琛就失去了身為“人”的資格,而他所受到的教育、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派上用場的這一天而已。
他是一把刀,卻不僅僅是用來斬斷敵人、防護自身的刀。
他是房暄容以血脈為重錘,淬以世态炎涼,灌入層層枷鎖所鍛造出的軍刀,會将她的意志與理想貫徹到生命的終點,絕不會偏頗一絲一毫——是那個最佳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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