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後長安街市---
魏征落寞地行走在街衢,也并非真要去喂什麼馬。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分明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自己就形同李世民馬廄中的烈馬。李世民在想甚麼,魏征清楚的知道。但他不知道接下去李世民又會怎麼拿捏自己。算了,見招拆招,反正雙方拆招了很多年了。但是呢,以後李世民厭煩了自己,魏征始終不能為他所用,會不會在激怒中,将魏征除之而後快?
魏征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征吓了一跳,現在的朝中局勢,誰還敢來魏征身後這麼套近乎的?魏征這才看清楚來人的面目。
魏征隻見歐陽詢與虞世南走在一起,魏征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虞世南和歐陽詢,歐陽詢自然與自己同是太子府舊臣,那麼虞世南怎麼又同歐陽詢一起呢?
這時,虞世南牽着一個小童的手,說道:“魏征,您看看,剛才有人看見馮師英在跟魏朵朵說話,您見到您的女兒魏朵朵了嗎,你見到馮師英了嗎?!”
魏征聽得有一頭沒一頭,好生納罕,卻見男童雖然稚氣未脫,但是骨質舒展,這裡皺眉說道:“西市令馮師英嗎?——”朵朵怎麼會和馮家少爺在一起?好生納罕。男孩子也就算了,朵朵怎麼回家沒有提起來一個字?
男童這時文靜地上前向魏征行禮道:“魏夫子,小子馮承素見過夫子!我已經跟随歐陽詢前輩三天,家父在集市中一定非常着急,我們又在府衙找不到家父,所以到處探詢家父的下落!”
魏征這裡一個沉吟,心中想到:歐陽詢平素慣于書法,不能老于人事也就算了,虞世南是秦王府李世民的教學師傅,心思沉敏,總比歐陽詢有心計,怎麼為這點小事無法措置呢?
但是魏征細細打量着馮承素的舉止,又望向了波瀾不驚地虞世南,魏征摸了摸胡須,卻見歐陽詢與虞世南同時握住馮承素的左右手。
魏征彈了彈眉毛,這小孩子真是哪來的福氣,這倆個老爺爺同時在搶徒弟,這哪裡是要替娃娃找爹,明明已經明争暗奪了三天吧。難得難得!難得老天掉寶貝了!倆位老人許多年沒有收弟子,難得一同青眼有加。
魏征咳嗽了一聲說道:“二位前輩,您們這樣不是辦法吧!要收徒弟就去馮師英家中,何須問我呢?!”
歐陽詢脫口說道:“魏征!我們叁人帶馮承素一起去馮師英府上!”
魏征擰眉說道:“接下去又如何?”
歐陽詢扯了扯嘴角,奸笑道:“馮承素如果認虞世南做師傅,我挺不服氣的!我想和虞老擺下擂台,讓大家夥評評理,馮承素應該認誰為師?”一句話足以讓魏征咧嘴,倆位老爺爺整天沒事,一會替娃找爹,一會擺擂台,那來找魏征是何道理?這件事情上,魏征仿佛應該是路人甲啊!
魏征一臉懵,這是什麼道理,于是說道:“馮承素!我魏征作證,你就在此地選師傅——”
馮承素上前說道:“歐陽詢老師說:寫字先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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