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動朕的北衙六軍?”
“你孤身前去,讓太子東宮十率務必按計劃行事,且必須随機應變,萬一程昔掉頭朝皇宮趕來,你們必須也迅速跟上,可能明白?”
正武帝也不想用甯飛,但太子連餘松都敢關押,何況宮中這些人?
現下隻有甯飛前去,才能及時拉住太子這匹脫缰野馬。
退一萬步講,就算太子誰也不認,甯飛也能憑手段脫身,甚可越過武将集團鎮住十二衛,外頭有他,程昔定不敢輕易來攻皇宮。
“不太明白!父皇,您那好兒子别人不知,您還不知?準保不聽兒臣的!”
正武帝本打算暗示甯飛,不給他實權,但這小子卻非要裝傻,值此危難之際,也隻能特事特辦。
“朕賜你随意調動南衙十六衛之權,聽好了,是十六衛,不是十二衛,千牛衛和監門衛也由你指揮,趕緊去吧!”
“兒臣遵命!”
甯飛意滿離。
這才對嘛,别老搞謎語人那一套,做對了是你功勞,做錯了乃我一家之責,事後還難免有擅自調兵之嫌,甯飛可不會上這等當。
出了宮,甯飛壓根沒去追東宮十率,迅速前往沈婉秋家,路上不斷偶遇士兵,便一邊走一邊打探消息。
沈婉秋果然無愧于百勝将軍名号,一路襲擾程昔孤軍,本就害怕的士兵們紛紛離隊,如今沈婉秋幾乎已勝券在握。
距沈婉秋家不遠時,甯飛被士兵攔下,道:“不好意思,前方有事發生,你若不想身死,還是趕快繞路吧。”
甯飛當即猜出這人身份,能在戰鬥之餘顧及周圍百姓的,也就沈侯爺手下了。
甯飛亮出令牌,道:“本宮乃九皇子甯飛,麻煩你禀報沈将軍,說我求見。”
士兵情知他們所做之事與九皇子關系匪淺,索性随機應變,并不禀報,直接帶着甯飛去見沈婉秋。
此時,沈婉秋已穿上合身甲胄,頭盔與宋步人盔相同,頓項可依據情況提上或者拉下,提上時如範陽笠,但更小更精緻,配上那張堅毅俏臉,月光下竟别有一番韻味。
“殿下,您怎麼來了?”沈婉秋有些驚訝。
甯飛笑道:“還能為何,陛下派太子領東宮十率前來平叛,本意是想賣他個人情,豈料那小子笨的離譜,竟想坐山觀虎鬥,陛下怕出事,便讓我來了。”
“說說情況。”
沈婉秋道:“大部已被遣散,還有數百人執迷不悟,被我們圍困在前面,形勢已盡在掌握。”
“走,看看去!”
甯飛下馬,和沈婉秋一同來到前方,寬闊的大院四周圍滿了士兵,槍兵、弩兵、弓兵等樣樣俱全。
院内則有數百人嚴陣以待,程昔見無法達到目的,又怕巷戰不占便宜,便就占了這院子,做最後掙紮。
“八皇子有何魅力?竟讓這等人瀕臨絕境仍負隅頑抗?”
甯飛看了眼沈婉秋,沈婉秋眼神躲閃。
“殿下既是奉了皇命來的,下令動手吧。”
沈婉秋語氣中難掩悲傷,上層鬥争,連累的都是他們這些底層将士,明明個個都是保家衛國的英雄好漢,卻要死于自己人之手,實在可悲。
甯飛笑道:“沈侯爺,咱們無冤無仇,您為何要害我?”
“倘若下了這令,将士們非得記恨死本宮不可!”
沈婉秋歎道:“事态緊急,隻能出此下策,将士們定會體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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