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一響,金家夫婦已經吓的渾身哆嗦,終究是内心有鬼。
縣令大人再次一拍驚堂木,聲音拔高了幾分道:
“金家夫婦,我在問你,是不是如他所說一般。”
許氏率先反應過來,語氣結巴道:
“大大大人,他說謊。”
随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
“我從來不知道有此人,他在胡編亂造。”
心中早已有了算計的顧浔有條不紊,将依據擺了上來。
“金家在河尾村是有名的窮苦人家,吃飯都成問題。”
“現在他家突然在城裡買了房,若不是騙彩禮錢,哪裡來的這麼多錢财。”
“還望大人明察。”
章自明眉頭一皺,瞌睡已經消了大半,目光看向金家夫婦。
許氏當即解釋道:
“大人,真是冤枉。”
“小女訂親不假,但是是與城中的一位公子訂的親,并非是他那朱家表叔。”
顧浔立刻道:
“從一開始,我便隻字未提表叔姓氏,你怎會知他姓朱?”
跳進顧浔挖坑的許氏當即意識到說漏了嘴,于是支支吾吾道:
“一定是朱家看我家日子好過了,故意讓人來整我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章自明面色一橫,當即怒道:
“來,大邢伺候。”
“讓你滿嘴胡言。”
許氏當即吓的撒潑打滾,連連求饒道: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
“其實咱家确實與朱家有過一門親事,不過那我小女兒金蓮。”
“那門親事也是迫不得已,是朱家那混蛋兒子,強行把生米煮成熟飯,逼着我女兒嫁給他。”
許氏還不忘一邊抹眼淚,一邊訴苦。
“可憐我那小女兒成親前被雞冠山的匪寇擄走,香消玉殒,一屍兩命呐。”
混在人群中的朱重從來沒有想到當初對自己百般誇贊的伯母,竟會這般折辱自己。
殊不知更加讓人糟心的話還在後面。
“朱家賊心不死,盯上了咱家已經定親的大女兒金鳳,非要逼着她代替妹妹嫁給朱家的流氓的兒子。”
“大人,你是不知我命苦呀。”
“那朱家的彩禮我已經盡數退回,是朱家不肯善罷甘休,方才逼着我家,說沒有歸還彩禮。”
“朱家勢大,我們老兩口是迫不得已,方才棄家而逃,來到凫水城投奔大女兒。”
這簡直是的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一句沾邊的實話都沒有。
不得不說許氏那一副苦命人的表演着實逼真,已經讓圍觀看客偷偷抹眼淚了。
畢竟顧浔沒有掉眼淚,不明事情真相者,多會先入為主的認為誰哭誰有理。
哪朝哪代都一樣,眼淚最能博得别人的同情,哪怕是鳄魚的眼淚。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哭的婆娘有人愛。
章自明的目光看向顧浔。
“可是你表叔家兒子想要欺男霸女?”
顧浔一臉委屈道:
“大人,冤枉呐。”
“我表叔家的兒子雖然混蛋,但不至于欺男霸女呀。”
“分明是金家夫婦不願歸還彩禮胡編亂造。”
“他明明隻有一個女兒,整個河尾村都知道。”
“是他的女兒金蓮攀上了富家公子,又不想歸還彩禮,方才故意說是被匪寇所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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