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在我十四歲那年,那天我午睡剛醒,拿着下午要上課的書去老師房間,卻看到有人把小麥擡上了一輛車,我下去追,可那輛車已經走遠了…”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遠,我找不到那輛車,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被人找到後,我被父親痛罵了一頓,可是小麥卻沒回來…”
“再見到她時,已經是四年後,那天我身體不舒服,提前從晚會上回來,第二天,我就在樓下的傭人房裡見到了小麥,小麥跟我說,是父親在晚會後把她從盛家要了回來,我當時都沒仔細聽她講話,一直盯着她的臉看,我想把她刻在我的腦子裡…永遠都忘不掉…”
“之後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們一起學習,我偷偷給她帶點心,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她身上遍布的燙傷痕迹和青一塊紫一塊掐痕,小麥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蜷成一團,那天之後,我們從不提起她身上傷疤的事,我們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仿佛那件事沒有發生過…”
“原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一起生活,可是有些事…”秦雨沁聲線帶着哭腔,還有些抖,“總是不能如意…”
“五個月前,盛家的大少爺來拜訪,帶走了小麥,可是我卻不在…我不在…”
秦雨沁低頭擦拭眼淚,“其實在這之前,也有過幾次,小麥突然被帶走,第二天又會若無其事地回來,小麥不告訴我原因,我去問父親,父親把我關在卧室整整一個月。”
“但是這次,整整六個月,小麥都沒有回來,我上次見她,她已經懷了孕,我…我真的害怕…等她生完孩子盛家會殺人滅口…”
秦雨沁鼻子一抽一抽的,厲言周沉默着不再說話。
一直到秦雨沁離開,厲言周都沒從座位上起來,他坐在窗邊,手指叩着桌面。
秦雨沁…沒有說完。
厲言周有種感覺,蔣麥的存在關乎着秦家和盛家的秘密。
可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若執意追究下去,得到結果的時候,他會後悔。
厲言周握緊拳頭。
後悔又如何?
母親受過的傷害,他要全部一一讨回。
——
秦雨沁回了家就直奔二樓,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無助地靠着門。
她抱着自己的雙腿,蜷成一團,嘴裡喃喃着:“小麥,小麥,我…我好想你…好想你…”
秦雨沁醒來時,已是晚上,她迷迷糊糊地翻身,看到坐在床邊看雜志的秦宇宸,頓時清醒了許多。
秦雨沁慢慢坐起來,望着他,吞吞吐吐:“大哥,你怎麼…”
秦宇宸把雜志放下,把她落在腿間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秦雨沁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大哥,熱…”
秦宇宸瞅了她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門口睡着了?心真大,現在雖然是夏天,但你睡在地上也會着涼。”
秦雨沁愣了一下,她不記得自己怎麼睡着的,隻記得自己把門反鎖了。
“那大哥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把門…”
秦宇宸擡手指了指陽台。
秦雨沁嘟了嘟嘴,忘了陽台是互通的,下次把陽台也鎖上。
秦宇宸眸色變了變,他敲了敲秦雨沁的腦殼,“别想動歪心思,再把自己反鎖了我就讓人拆了你的門。”
秦雨沁這陣子和秦宇宸相處逐漸大膽起來,她捂着自己的腦袋,憤憤地看着他:“大哥太過分了!”
秦宇宸見狀勾了勾唇,他随手松了松領帶,“你如果不聽話,還有更過分的。”
秦雨沁眼見着他摘下了領帶,開始解上衣扣子,趕緊扭過頭,“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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