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是沙破涼袖得雙筆在手,迅疾如風地将他擋了一下,迫得夏西洲不得不停步回防。
樓心玉也在這當口醒過神來,手腕一翻,指間已多出三枚镖來,卻又不知想到什麼,竟是按镖未動,但隻看着沙破涼與夏西洲争鬥。
侯重一趨近幾步,依舊是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不知樓娘子這卻又是唱的一出什麼戲?夏老弟的别個身份,又是甚麼?”
“何必明知故問?”樓心玉冷眼瞧住他,手中的柳葉镖蓄勢待發,“我可不會與你談什麼條件,姓丁的說的話,你也不必在乎,不過是争個你死我活罷了。”
侯重一讨個沒趣,聳了聳肩,倒不再說話,也似沒動手的意思,隻是轉而去看沙破涼同夏西洲你來我往,鬥得火熱。
夏西洲倒确是有些本事的,沙破涼一對判官筆雖用得出神入化,但卻是比不得他端着個速戰速決架勢,掌掌帶起殺意,逼得沙破涼隻餘招架之力,很快露了敗相。這短短幾刹二人已過了十數招,夏西洲觑得侯重一在側,本自焦躁,奈何沙破涼卻是纏鬥不放,愈發是心中躁急,腦中主意轉了幾個,忽地高聲沖管家喊道:“現有争鬥,先生竟袖手乎?”
管家和顔悅色地回道:“請二位莫再争鬥,随某去到牢室,安度餘日。”
沙破涼忽地嗤笑一聲,向夏西洲道:“夏兄,有趣,哈?”
夏西洲臉上卻殊無笑意,觑着空當,忽而重重一掌拍在沙破涼胸口,直打得他口噴鮮血,再耐不住地倒退半步,他卻又虛晃一式,趁機掠身欲走。
樓心玉豈能容他脫身,手裡的柳葉镖頓時微動,然侯重一卻比她動得更快,口中嗤道:“也叫小老兒看看你這些年有無長進!”
夏西洲神情略略一沉,一邊對上侯重一來勢兇險的一擊,一邊高聲疾呼:“管家!”
管家卻依然是未曾挪動腳步,聲音照舊溫和:“侯先生,莊中不得争鬥,還請您停手。”
姜涉不禁又起思量,看來這管家當真不是夏西洲同夥,不然不至于袖手旁觀,但他不插手卻是為何?莫不是并無把握麼?
但聽侯重一大笑兩聲,“稍後自當請罪!”手中招式愈發淩厲。
管家不動,樓心玉卻是動作。
将發未發之際,她手中扣着的三枚镖蓦然改了方向,齊齊打向侯重一後背。
侯重一頭也不回,煙鬥看似随意一揮,卻竟将那三枚镖打偏了去。在樓心玉又抄起镖的間隙,一步上前,手法疾如電閃,竟生生從夏西洲臉上扯下了一塊面皮!
姜涉心道果然是易容術不錯,卻聽身畔竟是發出一聲驚呼,偏頭去看,但見姜延微微張開了嘴,不敢置信地看向夏西洲,“他……他……”
那人赫然竟變了樣子,再不是甚麼耄耋老叟,而是個不過三十餘歲的瘦削男子,若肯細看,他容貌其實頗為清隽,左頰上卻有一塊遮之不去的疤,看得出是火灼而成,為其平添幾分兇煞之氣。且應是侯重一适才的動作太過粗狠,臉邊額角因而勾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愈發将那生來好相貌遮掩,隻顯得似足惡煞兇神。
侯重一将手中輕薄的假面丢于地上,緊緊盯着那眸中現出點茫然的男子,語氣裡帶上點古怪的意味,似喜非喜,如悲非悲,一字一頓,緩緩地道:“果然是你。”言罷,極短促地笑了一下。
夏西洲怔了一霎,下意識地擡手摸了一下那塊疤,忽然間打個激靈,雙足驟然發力,掉頭便往外沖去。
侯重一但隻仰天長嘯一聲,将煙鬥一橫,身法怪如鬼影,一轉瞬已攔到夏西洲身前,淩厲掌風當頭罩下,竟頗有将他立斃于此之意。
姜涉幾人看得不禁心潮起伏,眼見夏西洲竟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料來無幸,孰知一直未動的管家卻忽然動了。隻瞧他幾乎是眨眼間便撲至門畔,打下樓心玉又發出的三枚镖,一手搭向侯重一肩頭,語聲照舊平和而客氣:“請兩位停手,莊有莊規,不得争鬥。”
秦采桑隻能從聲音中聽出夏西洲身份已被揭破,卻一時猜不出他究竟是什麼身份,那邊卻又不再做聲,聽着像是動開了手,不由不滿地抱怨一聲,“就不能先說說是什麼人嗎?”
包婆婆忽然道:“丁赪。”
秦采桑怔了怔,偏過頭去看她:“婆婆,您說什麼?”
包婆婆微微歎了口氣,“老婆子說那個人啊,或許是丁赪。”
“丁赪?丁……”秦采桑恍然間似有所悟,“莫非就是丁莊主的義子麼?”
包婆婆輕輕點頭,“不錯。”
“那倒是了,侯幫主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是奔着他來的,夏西洲又說能尋着丁赪下落……”秦采桑倒不懷疑包婆婆如何會知這許多,隻覺得是理所當然之事,她将此前的一系列事并到一起去想,不由連連點頭,“對,這就說得通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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