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一個身着灰色破棉襖的老人看向蒼茫大地問道“拾兒上山多少年了,可還記得”?
旁邊一正在盤坐調息的二八青年聞言,略顯黝黑的臉,沉默片刻後擡頭道“細算下來已經十二年了,當年拾兒即将餓斃于風雪中時恰遇師父,有幸得師父垂憐帶上山收養才有幸成長至今,若無師父便于今日的拾兒”!
少年名為趙寒拾,和老人在這群破道觀中相依為命很多年了。
老人雙手攏袖,哈了一口白氣點點頭“是啊,十二載歲月轉瞬即逝,太多事都已經非常遙遠,也有些事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青年疑惑,偏過頭不解問道“師父您今日怎麼了?如何會生出這般感歎呢”?
老人抽出蒼老卻并不算幹枯的手,接住幾片雪花,任由其在掌中融化成水“沒什麼,隻是年紀大了,偶爾想起一些人和事罷了”。
老人當年遇到青年時他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天寒地凍,奄奄一息,事後少年隻知道自己姓趙,沒有名字。
對此老人見怪不怪,在那個遍地烽煙,九州離難,燹骨成丘的年代,能保住命不被餓死還知道自己姓什麼都殊為不易了,誰還會去計較名字之類的,因為相遇時大雪漫天,天寒地凍,索性就給少年取名趙寒拾。
至于趙寒拾的父母,将僅剩的麸糠餅子給了兒子後……早就餓死在了茫茫風雪中了。
雖然給青年取名叫趙寒拾,但是老人卻從來沒有告訴過青年老人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隻讓他以“師父”二字作稱。
“師父……師父……既為師,亦為父”!
抖落掌心的水滴,老人轉過身問道“為師教你的先天炁功運轉到第幾重了”?
在趙寒拾心裡,師父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修行太嚴厲,容不得有絲毫的懈怠和馬虎,不敢大意,立即恭敬道“已經可以将内息運轉至三十六次了”!
老人點點頭,隻是臉上看不出滿意與否。
良久過後,老人才緩緩開口道“半年一重天……倒還算尚可,将你這些年所學的都演練一遍吧”!
趙寒拾聞言不明何意,不過還是照做,率先為老人演練了大日如來拳,緊接着擒龍手、劍指……
破敗道觀前一時間拳勁掌風轟鳴不斷。
兩個時辰後,趙寒拾收功,黝黑的臉上略顯潮紅,額頭汗珠密布,一次性施展十數種絕技,對青年來說也是一種很大的消耗負擔!
見弟子看向自己,老人微微點頭,随即轉身走進破敗道觀,出來時右手上托着一隻木匣子,抽開匣蓋,裡面竟然是趙寒拾從未見過的物件,殘破且鏽迹斑斑,。
趙寒拾不禁疑惑的問道“師父這是何物,弟子怎麼從未見過”?
老人看着匣子中的物件像是看着一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開口道“此物乃是為師很多年前偶得之物,為師曾憑此器克盡諸子未嘗一敗”!
“如此厲害?”趙寒拾這麼多年見過的器具也不過是方圓百裡漁、樵、耕、讀等各方面生活用具,皆是刀耕火種之用具,從未有這般身具雙刃,蓮花吞口八面一線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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