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沈如歌和莫莫告了别,此一别,再見不知何時。
沈如歌踏着月光緩緩走過,留下莫莫一人留在原地,目光順着她的方向,眼底盡是不舍。
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沈如歌回頭,對上那抹劃不來的不舍。
隻見女人莞爾一笑,隔着灑滿月光的街道搖了搖手,示意讓她離開。
翌日,一個女人拖着一個小小的箱子踏入機場,這次離開該留下的東西全都留在了這座城。
沈如歌四處張望着,終于在不遠處發現了那個許久不見的女人——許媛。
幾日未見,她似乎過的不太好,臉色慘白如紙,眼底早已黯淡無光,全靠着身旁的兩個保镖架着才勉強能站起來。
細細的看,她的脖子上,手臂上,雙腿上都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傷痕,似乎就是近幾日的事。
見狀,沈如歌嗤笑一聲,看向她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看見任何人這樣她都會顯出同情的目光,甚至會出手救她,可她是許媛。
在她眼中,許媛不值得她浪費一丁點的表情,更别說是同情了。
“如歌,人我帶來了。”
一道隐忍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沈如歌轉過頭去,看着輪椅上的李默顔有些意外。
她記得他說過,等到她離開之時,他不會來送她。
她知道,他不過是見不得分離罷了,可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沈如歌點了點頭,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許媛,随後收回視線,回應道,“默顔,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從沈如歌出現在他的視線裡起,李默顔的視線就從未從她身上下來過。
目光柔和眷戀,如月光般輕撒在女人身上,似有說不明道不完的話想說與她聽。
“嗯,還是想送送你……”
沈如歌笑了笑結束了這個話題,她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可她給不起,便沒資格回應。
“那我把她帶走了。”
片刻的安靜過後,李默顔點了點頭,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最終吐出幾個字,“如歌,走之前我能抱抱你嗎?”
像是知道女人會拒絕似的,男人緊接着說道,“就當作是朋友間的告别……”
沈如歌見狀,張開雙臂,微微彎着腰,向李默顔俯去。
女人俯下身時帶動着微風,這抹風順着沈如歌的擁抱再次吹進了男人的心中。
李默顔微微閉上眼,将手輕輕搭在女人背上,這是他近幾年中最溫暖也是最殘忍的一個擁抱。
對他而言,是開始,也意味着結束。
片刻過後,女人起了身,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看着沈如歌一步一步的踏出他的眼底。
就好像她踏進的不是機場,而是踏出了他的整個世界。
不知不覺中,一滴淚從男人眼角滑落,溫熱的液體滴在男人手背上。
沈如歌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後,男人盯着手背上的那滴水出神。
呵,終究還是護不住她。
不遠處,一雙陰鸷的眼死死的盯着輪椅上的男人,那眼神似乎要将男人看穿。
“季總,我們也該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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