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盛熠煊欣然應允,“兩國戰神交戰,本王也想看看。”至夜,顧彥祺為了給盛熠煊接風洗塵,于将軍府内大擺了三桌宴席。天池城許久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熱鬧了。南歌與盛沐澤恰好趕至,他們亦從東門而來,向兩個士兵“借”了衣甲隐于軍中。乘着夜色,兩人來到将軍府,輕輕一躍便翻過了圍牆。府内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兩人趁亂隐于昏暗處,忽聽得一中氣十足的男聲道,“來人,送南将軍前去歇息。”南歌聽聞“南将軍”三個字微微出神,随着腳步漸近,盛沐澤這才一把拉過南歌,隐于花叢下。乘着微弱昏暗的燭火,南歌終于看清了被兩個侍衛抗在肩上的人的臉——果真是她闊别了兩個月餘的兄長!她待要上前,卻被盛沐澤一把拉了住,他小聲于她耳邊道,“且等他進屋。”兩人一路尾随至客房,隻見裡屋的燈亮了又滅,不多會那兩個侍衛便走了出來,将門輕輕掩上。南歌蹑手蹑腳進屋,盛沐澤則在外面望着風。室内酒味并不濃烈,南舟卻任由南歌如何叫喚都清醒不過來。“哥、哥——”南歌焦急地輕聲喚着,榻上的人卻文絲未動。過了不久,窗外傳來小石子敲打窗棂的聲音——是她與盛沐澤之間約定的暗号。無奈南歌隻得先行離去,心裡說不上的不安卻在逐漸放大。“怎麼都喚不醒我哥,”見到盛沐澤後南歌如實說道,眉間的“川”字更深了些,“他其實不酗酒的,更何況大戰在即……還有,他身上的酒味其實并不重,隻是沉睡不醒。”“我适才聽到值夜的侍衛的對話,明日你哥便要開城門與齊齊□□面應戰。盛熠煊若要反叛,最先除的便是南舟……”盛沐澤之言頗意味深長,南歌亦聽懂了他話間所指,看來這次南舟沉醉隻是盛熠煊陰謀的開端。“你可曾見到白朗?”沉吟片刻後南歌再擡頭,眸中已無半分猶疑的神色,她定要阻止明日兄長出戰。“左邊進退兩難次日清晨,三萬南家軍已由參将清點完畢,自東門向南門而去,立于南門内等南舟的号令。南舟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軍隊整齊的踏步聲,這才強掙開了雙眼。清晨第一道光線射入眼中,刺激得他瞳孔驟縮,過了片刻才恢複了正常。他搖了搖昏沉的頭,猛一坐起時隻覺得天旋地轉,不小心碰倒了披着外袍的屏風,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白朗恰好前來尋他,聽到聲響後三步并作兩步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見到白朗,南舟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問道,“如今是何時辰了?”“卯時,将士們已在南門待命。”南舟未曾下令,白朗并不敢貿貿然叫他們回去,隻能将昨夜的所見告知他,“我昨夜見到小姐了。”“歌兒?”南舟聲音微揚,“她回來了?”這兩個餘月一直沒有南歌的消息,母親的淚已然流盡,隻有他堅信妹妹終會回來。如今乍一聽到南歌消息的喜悅沖淡了身體的不适,他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去,“我去見她!”“且慢,”白朗連忙攔住了他,“小姐說她掉下山崖乃康王所為,是以如今不好出面。今晚子時将軍到我屋中去,她會在那裡等你。”聞言南舟面色沉了下來,卻是在意料之中,“我早說過歌兒的失蹤與康王有關。”“小姐還說康王與矢擄國早有勾結,今辰一役恐會加害于将軍,還望将軍推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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