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擡首,目光溫柔,對徐欽言道:“吾原以為君心重禮法,未料亦能深情若此。”
徐欽望向夫人,輕笑道:“于卿心中,吾竟是那鐵石心腸、無情無義之人乎?”
非也,茜月未曾料及,徐欽于徐翔與嬌杏之事上,竟能如此重視手足之情。
茜月靜默片晌,複問其夫:“吾與君相遇之前,可有他女入君心?”
徐欽答曰:“未曾。”
茜月輕嗤,憶及:“上元之夜,君尚言三年前觀燈之時,遇一絕色佳人。”
她輕捏徐欽鼻尖,笑言:“彼時君方及冠,情窦初開,既難忘此女,必是心動矣。然君性拘謹,不敢越矩耳。”
徐欽笑對夫人言:“拘謹之人,亦能行非常之事。同年端午,吾複遇此女。”
茜月惑,彼時二人初識,豈有他情?
茜月面色一沉,醋意橫生:“君之情深,吾未曾料。”
徐欽笑責小妻:“豈止情深?”
他見小妻面色轉冷,續言:“彼女雖美,卻笨拙,端午泛舟,不慎落水,幸得吾援手。”
徐欽忍笑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是以身相許,為吾妻也。”
茜月始知戲言,輕捶之:“君看似端莊,何故玩笑?”
徐欽握其粉拳,笑曰:“卿無趣,吾豈屑玩笑?”
茜月不服:“吾何來無趣?”
徐欽答:“三年前上元,吾與卿長安街頭已有一面之緣,卿竟忘卻?”
他指刮其鼻:“吾之英姿,卿轉瞬即忘,何談知趣?”
茜月疑:“三年前上元,真有相遇?吾毫無印象。”
徐欽述:“當日,卿與王氏及二妹共賞燈,身披藕粉色鑲寶藍邊鬥篷。”
見妻迷茫,徐欽續:“卿與二妹猜謎,手帕落地而不覺,吾拾之歸還。”
“可憶起?”徐欽問。
茜月苦思:“确有藕粉色鑲寶藍邊鬥篷。”
徐欽得意:“卿終有記憶。”
茜月搖頭:“鬥篷記得,君之面,卻無印象。至于拾帕之事,更無從談起。”
徐欽面色一沉,将小妻壓下,咯吱之:“無情小娘子,前日提此事,卿無反應,竟真忘卻吾耶?”
茜月笑中帶辯:“人海茫茫,如何記得?”
徐欽停手,責之:“吾英俊,躬身為卿拾帕,僅一步之遙,竟忘?”
茜月笑:“實乃抱歉,真不記得。”
徐欽再伸手,咬牙:“頑皮丫頭,當受罰。”
茜月拉其手,求饒:“莫鬧。”
她整理睡袍,嬌嗔:“記否有何異?終為君妻。”
徐欽一睨,複卧。
茜月慰之:“吾未出閣,街遇男兒彎腰拾帕,豈敢直視?非禮勿視也。”
“夫君勿怪。”
徐欽深知妻之高潔,雖理解,未能被記,心有不甘。
茜月未知舊緣,問:“彼時,君已傾心于我?”
吻其唇:“為吾之美所迷?”
徐欽笑斥:“卿自作多情。”
茜月捧其面,追問:“彼時已動心,端午見吾落水,故舍身相救?”
徐欽拒認:“非也。”
“認之何妨?”茜月撒嬌,“吾不笑君,亦不告人。”
徐欽推之:“非也,何來不認?”
小妻糾纏,嬌笑:“吾以為君無意救吾,僅因責任,娶吾小門小戶,未知君早已情根深種。”
徐欽嘴硬,避之:“吾困,欲眠。”
黑暗中,一切朦胧。若有光,可見徐欽羞紅之顔,勝過猴臀。
背後之人靜,俄而,纖纖細手潛入寝衣。
徐欽嘴角微揚,握其不安分之手,正色:“夜半時分,意欲何為?”
背後無聲,片刻,另一手亦探入。
徐欽眸光微動,轉身清嗓,問小妻:“何意?”
水潤櫻唇貼上,馨香滿溢,溫軟身軀依偎而來。
徐欽不再僞裝,喘息間欺身而上,紅眸瞥向嬌妻,邪笑:“嘿嘿,自投羅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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