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面色微沉,目光轉向妻子,語帶幾分戲谑:“吾妻可否告之,爾幼時何以與阿辰那頑童嬉戲無間?二子之樂,究竟能有何等趣味,引得爾等忘返?”
此言一出,徐欽面帶幽怨,側首半轉,下巴輕揚,其上青須微顫,似有無限委屈。
茜月觀夫君稚氣狀,無奈輕歎,柔荑輕擡,扳正其面:“此事尚未釋懷耶?”
徐欽面若寒石,答曰:“思及此,心堵難舒。”
“可是此處?”茜月笑中帶黠,手撫其胸問之。
徐欽斜目視妻,颔首低吟。
茜月緩緩揉按,徐欽閉目享受,醋海漸平,握妻素手,輕吻其上,嗓音嘶啞:“憾未早逢卿。”
茜月仰首,秋水眸中波光粼粼,答曰:“若幼時相遇,旁人之戲不足挂齒,唯願纏君身畔。”
此番蜜語,徐欽聞之心動,深情相望,不由自主以吻封緘。
吻深情綿,正當茜月沉浸于夫君柔情之時,忽感腹中劇動。
“哎喲!”茜月輕呼,推拒徐欽,急撫隆起之腹。
徐欽見狀,面色驟變:“何故?是否為吾不慎所壓?”
茜月速引夫手覆于腹,喜形于色:“動矣,孩兒在動。”
是為初感胎動,血脈相連之子于腹中昭示其存,實感幸福美妙。
徐欽大手輕覆,屏息感受,一臉滿足。
孩兒靜後,徐欽擡首望妻,眸中含幸福之淚。
茜月輕擰夫鼻,笑斥:“癡兒。”
徐欽笑顔如花,擁妻入懷,憨問:“彼動時,可令汝不适?腹痛否?”
“并無。”
茜月複擡眸,笑言:“觀君憨态可掬。”
徐欽故作傻笑:“吾非愚,若真愚鈍,安得佳偶如卿?”
扶妻卧,随之側躺,臂繞妻腰,手護腹,低語:“今夜不離榻,擁爾母子共眠。”
茜月應之:“君能自制便好。”
“吾定力尚可,勿需誘吾。”言畢,抱妻之手愈緊。
茜月聞言轉身,對徐欽言:“吾何曾誘君。”
撫其鼻:“今夜試君定力耳。”
徐欽哼聲:“言不觸則不觸,吾豈是輕浮之人?”
複将妻側轉,自後環抱:“如此擁爾,安心寝即可。”
茜月孕來不易,夫妻分榻而眠。徐欽素來貪歡,茜月憂其久忍難持,未料此夜竟真能自律,僅擁妻而眠至晨。
茜月孕期常寐不安,此夜有徐欽相伴,竟至日高三竿方醒,徐欽仍擁之未離。
“何故未赴職?”茜月揉眼問之。
徐欽吻妻額,答曰:“今日軍中無緊要事,見爾眠深,恐起驚擾,故伴爾慵懶至今。”
徐欽事務繁重,所謂不忙,實欲妻多眠。
茜月心領神會,促其起:“速起,早去早歸。”
徐欽起,自理衣衫,喚紫雲侍候茜月,自己則不及餐食,匆匆離去。
紫雲細心侍茜月梳洗畢,阿姆奉上熱食,笑曰:“小姐昨夜好眠,今日食欲或增,小廚房備多樣早膳,望多用些。”
茜月坐于桌前,晨起胃舒,見食未反酸,食之有味,不覺已半碗粥下肚,兼三塊點心。
懷孕以來,茜月食欲不佳,常食後即吐,阿姆為此煞費苦心。今日見其胃口大開,喜笑顔開:“善哉,小姐終開胃矣。”
茜月飽食而不覺滞,笑道:“聞人言,過三月即可食,吾已逾四月,當好轉。”
“人人體質不同,有孕至産前仍吐者,觀今日,似已過孕吐期。”阿姆扶茜月起,“勿急于坐,行幾步,助消化。”
茜月随阿姆緩步,憶及胎動,急與阿姆、紫雲分享:“昨夜,孩兒于腹中動矣。”
阿姆聞此,更添喜悅:“善哉,此乃孩兒健壯之兆,吾原憂爾食少累及胎兒,今可寬心。”
紫雲亦笑:“待大小姐誕下麟兒,萬事皆圓。”
阿姆欣然附和:“若一舉得男,更為美滿。”
紫雲言:“必是男丁,大夫人豈非算過?”
徐欽身為世子,子嗣承爵,茜月雖喜女,然更盼男丁。然自感腹中胎動,男女皆喜,唯願子健。
正談笑間,巧兒入内,對茜月言:“大小姐,聞昨日三夫人果真遣人接回莊中嬌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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