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唉!”玄誠子想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也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靜隐尊者提到的這些都是萬仞閣的老黃曆了,不是句話能說得清的。
當年的那場意外讓靜隐尊者被猜忌了多年,即使到了現在,門内的幾位長老中仍有人覺得靜隐尊者的掌門之位來得不明不白。
但玄誠子卻很清楚,那場意外就真的隻是意外罷了,不是有人刻意為之,不是什麼陰謀詭計,隻能怪天道不公、陰差陽錯。
可當年的他同樣年輕氣盛,遭逢如此大難,心中難免有怨,所以在同門肆意傳播謠言、排擠靜隐師弟時,他選擇了冷眼旁觀,沒有出言阻止,更沒有主動澄清。
等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他再想說什麼,也都不再有意義。
當年的事,誰對誰錯早就說不清了。
而這些年來,靜隐尊者也的确對得起“萬仞閣掌門”這個稱呼,他事事以萬仞閣為重,更是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因門内衆長老對他頗有微詞,他就幹脆降低自己在宗門中的存在感,除非是門派大事,否則鮮少出現,兢兢業業地扮演着一個聖尊境打手的角色。
玄誠子有時想起那些陳年舊事,心中也會生出悔意,隻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份悔意到底是在悔他當初救靜隐尊者緻使自己受傷,還是在悔同門對靜隐尊者
()言語重傷時,他沒有站出來為他澄清。
靜隐尊者輕聲道:“師兄,扪心自問,我無愧于萬仞閣。”
“我起初對雲黛不管不問,和預言絕無關系,我門下的其他弟子,我也鮮少過問,更何況當初想成為音修是她自己的選擇,我隻是不喜歡強人所難罷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明我完全不在意那條預言,正是因為預言的先入為主,我才會懷疑她遭人奪舍。”
“她突然性情大變,又惡意重傷同門弟子,我怎能不疑心她是被歹人操控,又怎能不擔心,她是沖着我來的?”
這位向來冷淡的掌門,語氣中終于帶了濃重的情緒:“師兄,我是萬仞閣中唯一的聖尊,我不得不擔心啊!”
玄誠子的神色很複雜,他知道靜隐尊者的意思,這就是一個選擇題。在雲黛成為劍主之前,若讓他來選,他也會放棄雲黛而去選擇唯一的聖尊掌門。
萬仞閣需要靜隐尊者這個依靠。
就像玄誠子曾經對雲黛選音修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那也是他做出的選擇,因為有那個預言在,而雲黛那時尚未成長起來,所以他隻略猶豫了一下,便放棄了雲黛。
靜隐尊者閉了閉眼,才又道:“今日她引來了天地異象,我也承認了她劍主的身份。”
“隻是,”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畢竟年紀太小,修為太低,心性尚不成熟,我對她嚴厲,也是希望她不要荒廢了修行。”
談話到這裡,玄誠子突然上前一步,鄭重地向靜隐尊者合袖作揖。
“師兄這是做什麼?”靜隐尊者驚了一下,他連忙站起身來。
玄誠子道:“靜隐師弟,今日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師弟不要放在心上。”
靜隐尊者笑着搖了搖頭:“師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也是憂心萬仞閣,我與師兄何嘗不是抱着同樣的心情呢?”
“我的所思所想,向來都是以萬仞閣的利益為先,如今雲黛已是劍主,是萬仞閣未來的希望,我這個做師父的,心中也很欣喜。”
玄誠子離開後,靜隐尊者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他踱步到窗邊,神色陰郁地向外望去。
皎月高挂,勾勒出連綿起伏的雪山輪廓,靜隐尊者藏在袖中的手逐漸攥緊了。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比如當年玄誠子為救他而傷了根基,從而再無希望突破聖尊時,他對這位師兄生出的愧疚與感激。
比如後來同門猜忌他,而玄誠子卻沉默不語,任由謠言越穿越廣時,他心裡的不解與委屈。
再比如雲黛入門被測出身懷齊天之寶時,他對她那份壓抑不住的厭惡之情。
可他那時卻并沒有趁機殺了她,他少時拜入萬仞閣,學的是降魔衛道的本事,他也始終自诩名門俠士,不願去做那些龌龊事。
君子論迹不論心,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就算他對自己的徒弟葉兮顔生出過一些超越師徒的情感,他也始終止乎于禮,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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