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時光恍若一夕。
經得鶴玄一戰,重燼門失了一位師尊,重竹又重傷終日閉關,整個門宗元氣大傷。整修兩年後,才終于大開山門,迎得新一輪年輕修士入門。
綠央下了晚課,送了桑桑回宿舍,便急匆匆往山下趕。風羲早傳了信給她,約在山下。已入菊月,燼微山霜露更重,奔跑間露水沾上綠色裙擺,暈成了點點濃墨。綠央可顧不上這些,許久未下山遊夜市,她腳步都帶上了輕快。
一路小跑,終于在徹底入夜之時,趕到了燼微山下的合溪鎮。街道已點起華燈,兩邊商販衆多,人群更是絡繹不絕。
綠央遠遠看見了立于燈下的風羲,旁邊還站了一位身形瘦削颀長的少年。
“風羲!”她一邊揮手呼喊,一邊蹦跶着來到兩人面前。
走近了,綠央才看清這位“少年”,分明是一位臉上稚氣未脫的女子!
怪不得綠央會認錯,這少女容色清淡、下颚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劍眉星目。雖說風羲也時常作利落打扮,但她是标準的鵝蛋臉、鳳眼柔和,一看就是極讓人想要親近的女相。而這位少女臉蛋極小,卻真真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好一個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再說,誰家少女長得這般高啊!足足五尺有餘了吧!尤其那雙小腿,格外細長筆直,緊緊裹在一雙長靴裡,像繃緊的弓弦。綠央又再一次在心裡感歎晉州人的身量。
少女束半馬尾,發間未有過多裝飾,着一身殷紅,其上用金線繡了祥雲紋。綠央也經常看姜清河着紅色,但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采。姜清河明豔跳脫,像一團燃燒不盡的烈火。這少女着紅卻如冬日暖陽照在紅梅之上,少了惹眼,卻更顯俊朗。那金線仿佛是特殊材質,在燈光之下泛着淺淺的光澤,綠央晃眼看得,還以為這光亮是從少女自身散發出來的一般。
風羲見綠央兩顆黑葡萄滴溜溜的不住往人家身上瞧,好奇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心下覺得好笑又可愛,趕忙開口介紹:“這是我在晉州的同門,今日剛到了燼微山,是我們的師妹噢。”
少女行了一禮,道:“晉州時祺,時念安。師姐好啊~”這聲師姐倒是叫得頗為俏皮。
綠央回了一禮:“師妹好,我叫綠央。”
三人邊聊邊向夜市走去。
綠央道:“時祺?時也是你們晉州特有的姓氏嗎?”
時祺笑了一下:“是啊。師姐你們這邊沒有姓這個的嗎?”
綠央搖了搖頭,又喃喃開口道:“之前從未聽過。那念安是?”
時祺似是沒有聽清,彎了腰下來,湊得更近一些。看得她這個動作,綠央心頭一軟,心道:果真是我太矮了,高處的人可能真聽不清吧。
綠央又問了一遍,時祺這才道:“念安是我的字!”
是聽說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到了快及冠之時,都是要取字的。綠央心頭一亮。
随即又擡頭問,這次放大了一些音量:“那風羲也有字嗎?”
未等時祺回答,一聲帶着笑意的話語從左邊傳來:“有的。”
風羲将剛買的糖葫蘆,一人塞了一根。兩個小朋友樂颠颠地拿過,一口就塞滿了整個口腔,腮幫子都鼓得圓溜溜的。
“那……風羲,你的字是什麼?”綠央一邊嚼着嘴裡的酸甜,一邊含含糊糊問道。
風羲還沒回答,時祺一把将手搭在綠央的肩上,這身量對比,綠央覺得自己做她的拐杖都完全沒問題。
時祺嘴角還粘着糖碎,笑嘻嘻地道:“師姐,我知道我知道!風羲的字是,曜靈!哈哈哈哈!”
笑了兩聲,她又繼續道:“我們在晉州學堂那會兒,誰要是生病了,就說趕緊讓風羲來熬藥!哈哈哈哈!”
綠央歪着頭不解,道:“為何?”
“因為,風羲的‘藥靈’啊!哈哈哈哈哈哈!”
綠央即刻領會,一高一矮兩個人笑作了一團。風羲頗感無奈地捶了時祺肩膀一拳,道:“曜靈,意為太陽。”
不輕不重的一拳卻是一點作用不起,時祺還是笑個不停。沒辦法似的,風羲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畢竟自從那件事以後,她确實很久沒看到過綠團子笑這麼開心了。
兩人一人一句給綠央吐着對方的糗事,就這樣一路講,一路笑,一路将瑣碎凡事抛于腦後,隻做這肆意歡樂的少年郎。
因有前車之鑒,各家秘境都嚴格搜查一番,又加強了一波結界。因而時祺通過秘境試煉,都已是半年之後了。
這一日,臨近歲中考核,桑桑去了禦清堂旁聽,綠央獨自卧于榻上看本子,那些東西她早會了,才不要去看那群人族貴者的臉色。正是無聊之時,窗棱之外響起“叩叩”兩聲。綠央起身望去——窗戶已開了一臂寬的縫隙,一枝白玉蘭安安靜靜地躺在窗邊的書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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