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夏書筠身形一僵,她怔住了一瞬,随即又正色道:“一直以來都是。”
一抹苦澀在綠央的臉上浮現,她道:“是嗎?那……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夏書筠面無表情,逃避般明知故問。
“為什麼楊銘的事情要那樣做?為什麼對我身邊的人如此上心,你和我做朋友難道隻是為了他們?為什麼,還有,還有……”
為什麼每次問你哪個物件更好的時候,你總會讓我選不适合我的那個;
為什麼我每認識一個新的人,你都要想方設法讨好,把他們變成你親近的人;
為什麼甯願站在其他人身邊,也不願意相信我……
……
太多太多連桑桑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自己卻從來不願意承認。仿佛隻要假裝不知道、不明白、不去想,這些事情就可以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夏書筠看了綠央一會兒,表情沒什麼變化,冷漠又淡然地道:“為什麼?那央央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不用怎麼努力就可以名列前茅;為什麼一同入學你就可以分到靈清堂;為什麼你明明是一個那麼别扭的妖,卻總能碰到那麼好的人!我呢,再怎麼努力,卻還是什麼都落後一大截,人們一提起我,除了好看再想不出來别的詞。而你就算做了這麼多離經叛道的事,他們仍然覺得你是可用之才。”
她長長的睫毛随着說話的氣息輕輕顫動,像兩隻受驚的振翅蝴蝶。
這下輪到綠央征住了,略微吃驚地道:“就……因為這個?旁人說的話他們自己都轉頭就忘,你又何必在意。我對你如何好,難道都抵不過那些虛妄之事。”
“虛妄之事?如此說來,這世間又有什麼不是虛妄呢。央央,要怪就怪你運氣真的太好了,遇到的都是那麼好的人。但是憑什麼呢,論樣貌、身世和努力,除了天資,我哪樣不比你強!憑什麼是你遇到他們!風羲、姜清河、時祺,就連蕭柏,憑什麼都是要靠你,我才能入了他們的眼。明明,明明你是那樣的人,……他們就是值得更好的朋友,我就是要一個個把他們拉到我身邊來!因為我比你更值得!”
一口氣說完,夏書筠身體因為激動,都有些微微顫抖。她臉上浮現出微微的紅暈,那是綠央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神情。
這些心事像卡在喉間的一根軟刺,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總是在你吃飯、喝水甚至呼吸的時候,引起刺痛。這些看起來輕微的不适在日積月累中,堆積成頑疾,成為了無法忽視、不可壓制的心病。
終于聽到了對方的真心話,綠央心中浮上酸意,酸得她一開口都帶着濃濃的鼻音:“竟然是因為這樣,竟然是因為這些!”
忍下快那陣一路蔓延到眼睛的酸,綠央繼續道:“可是書筠,你覺得他們好的時候,我同樣覺得你是無可替代的,明明……明明你才一直是照耀着我的月亮啊。”
夏書筠眼中閃過一絲可以稱為“觸動”的東西,但也隻是一瞬罷了。她很快恢複了以往淡定柔順的模樣,但眉眼間的暢快卻愈發明顯。
她繼續道:“事到如今,說這些已無甚有用了。如你所見,風羲是被你自己推開的,現在她信任我,遠勝過于你。宗門之中,大多數人也都認為你是宗門之恥。央央,你聽話一點,跟時祺回晉州去,再也不要出現,對外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大家慢慢會忘掉這些事,也會忘掉你的。”
綠央不免在心裡自嘲,自己剛剛竟然還存着能和夏書筠回到從前的心思。
她天真地以為,隻要把話說開了,兩個好友之間的芥蒂便會迎刃而解。哪知竟然得到的是這樣幾句話。
她不免輕笑了幾聲,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道:“是啊,我可以跟念安回去。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自會忘記我這個人。但風羲呢,清河呢,桑桑呢?”說一個名字,綠央就停一下。
“你心裡很清楚,即使我在晉州,也免不了會見到她們。若有一天,我想起來了,告訴她們今日你所言之事,你當真覺得她們都隻會信你嗎?即使是在燼微山,你覺得蕭柏是會信你還是信我呢?你敢賭嗎。你這麼着急讓我走,到底是在怕什麼啊?”
說完,綠央揣着一臉笑意看着夏書筠。
她沒打算真的跟時祺回晉州去。現在這種情況,雖說已經“将功抵過”,但此事波及甚廣,隻怕早已經傳揚出去,自己名聲想必也不會好聽了。若真跟時祺回了晉州,免不了把時家放在了風羲和重燼門的對立面。自己也不會真的把夏書筠拉下“神壇”。
但綠央心氣上來了,就是故意要說這種話去激一激夏書筠。
果然,夏書筠眉間一抽,咬緊了下唇。
綠央把臉湊到夏書筠臉前,嘴唇幾乎貼着那如玉的臉頰,輕輕地一張一合:“到時候,書書你又該拿我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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