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看着客廳跟老楊說笑的安若,我頓生傷感。
或許對于安若來說,生在普通家庭、父母常伴,反而來得更開心點。就在我坐在沙發上看着幾人聊天時,門鈴響了,楊樹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打開門,走進來的是唐心薇。
唐心薇應該是第一次正式見老楊,今天的衣着規矩了多,而且神情也有些緊張。
“楊伯伯好”唐心薇打了個招呼,然後老楊慈愛地看着她,“快過來坐,等下晚飯就好了。”
看到唐心薇的出現,我心裡更加感覺不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老楊主動讓楊樹叫她過來的。
沒一會兒,飯菜都準備好端上桌,老楊看着圍成一圈的安若、我、楊樹、唐心薇,欣慰地點點頭。
“楊樹,去把我藏起來的酒拿出來。”
除唐心薇不太了解情況,其餘三人都看向老楊。
楊樹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安若。
“爸。”安若滿臉擔憂,開口道:“醫生不是說了不能飲酒,你都戒了多久了。”
“哈哈哈,就是太久,都快忘了喝酒是什麼滋味了,嘴饞了,爸答應你,就一點。”老楊笑着道。
安若看向我,想讓我再勸勸他,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對楊樹說道:“難得楊伯伯開心,去拿吧,少喝點就是了。”
老楊聞言,笑得像是個開心的孩子,還偷偷給我豎了個大拇指,我看着眼前老人的神情,卻鼻頭一酸。
楊樹拿了酒下來,老楊讓我去拿酒杯。走到廚房,我隻拿了三隻,然後又從冰箱拿了兩瓶飲料。回到桌上,在老楊、楊樹跟前各放了一隻杯子後,我把飲料給了安若跟唐心薇。
“辰哥我爸一直不讓我喝酒的。”楊樹先是偷看了一眼老楊的反應,然後看着我道。
“沒關系,你已經長大是男子漢了,今天可以喝。”我開口道,然後老楊看着楊樹,也點了點頭。
楊樹開心地起身,給老楊倒了一杯,安若在一旁輕輕拍了一下楊樹:“别給爸倒那麼多。”
一兒一女,兩人此刻在老楊看來。都是那麼孝順。
我給楊樹使了個眼色,楊樹心領神會地假裝手抖多給老楊倒了點,安若發覺後瞪了我一眼,然後我跟老楊、楊樹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再然後,安若與唐心薇也笑了起來。
這頓飯吃了接近2個小時,而老楊,也是多年來戒酒今天又破例喝了很多,連帶着楊樹也喝了不少,飯桌上,下半場老楊沒怎麼開口說話,而是一直看着我們幾人。眼神中傷感、欣慰、感觸、不舍。
整場下來,隻有我一直是心事萦繞,我一直在糾結,是否要把事情告訴安若跟楊樹,而一旁的老楊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笑着看着我,微微搖了搖頭。
晚飯結束後,幾人又聊了一會兒,然後老楊跟我還有唐心薇開口道:“謝謝你們了,好久沒有心情這麼好,今晚就不留你們了,留點時間,我跟安若、楊樹,咱們爺仨也好好聊一聊。”
我跟唐心薇起身告辭後,老楊還專門送我們到路邊。我們二人揮了揮手,然後一起朝小區外走去。
“楊伯伯還挺慈祥的。”唐心薇笑着道。
“是啊,今天見到你,看得出來他也很高興。”
“哪有,我跟楊樹還八字沒一撇呢。”一向大大咧咧的唐心薇,難得在家長面前害羞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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