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骜看見王政君和王鳳被王商怼得無話可說,心中竊喜。不過他還是強忍着喜悅,畢竟王政君是當朝太後,亦是自己的生母,他也不能忤逆,隻能在心中對王商一頓誇贊。
趙風在一旁看得真切,劉骜雖然表面平靜,但也隻是為了極力掩飾自己。百密一疏,劉骜還是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就隻這一下,便被趙風捕捉到了。
趙風心中做想:“看來這劉骜也是被王氏一族壓制慘了,如今不僅有人敢正面對抗王氏,而且是怒怼,不曾想,平時嚣張跋扈的王氏竟然吃癟!這對劉骜來說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吧!”趙風也是略帶喜悅,繼續審視着周圍的人。
趙風的目光落在了王莽身上,他發現此時的王莽依舊颔首低眉,和剛才一模一樣,這讓趙風原本期待滿滿的内心有些失落。
突然,王莽眨了兩下眼睛,從眨眼到變換目光,再到眨眼,最後恢複原樣,王莽動作迅捷,一氣呵成。趙風不禁咋舌,暗自嘀咕道:“好個王莽!深藏不露啊!”
正在趙風咋舌之際,王莽又眨了兩下眼睛。這次,他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經審視了自己一番的趙風。還是如前,紋絲未動。隻不過這次,他的第二次眨眼沒有收回目光,而是也盯着趙風審視。
四目相對,趙風和王莽都死死地盯着對方,誰也不肯讓步。加之太後王政君和太尉王鳳一同怒視着丞相王商,現場的氣氛直降到了冰點。
王莽突然收了眼中的戾色,變換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對着趙風微微一躬,然後繼續颔首低眉。
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氛圍裡,禦史張忠先開口道:“太後息怒!丞相息怒!太尉息怒!王莽入朝之事可從長計議,莫要傷了和氣。”
劉骜順勢點頭道:“嗯!張卿所言極是,各位暫且息怒,此事日後再議!”
王政君心知這個局面不能僵持,她看着劉骜,開口道:“那便依陛下之意。不過哀家有言在先,若是日後朝堂之上有何職位空缺,必須先考慮哀家這侄兒。如何?”
“這……”劉骜面露難色,他實在不願再提拔王氏族人。可太後死死地盯着他,言語中威勢壓人,劉骜也不敢斷然回絕。
趙風心裡早有對策,隻不過被這幾位搶了話茬。他也清楚劉骜處于兩難之間,現在時機正好。于是,趙風拱手道:“啟禀陛下,太後。臣有一法,或可解此局。”
劉骜像落水的孩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道:“愛卿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諾!”趙風回答道:“可遣王莽賢士于地方任職,治理地方政務,觀其能力,屆時再議入朝為官之事。如此既令賢士為國效力,又可測其是否真才實學。不知聖意如何?”
“善!善!善!”劉骜一拍桌子,贊口不絕,“愛卿果然妙策!”繼而又轉頭詢問王政君道:“母後意下如何?”
王政君也隻是想為王莽讨個官職,不曾想跳出個王商與她對峙,頗有些騎虎難下之意。當下趙風的策略對她來說再好不過,她不假思索地說:“哀家贊同!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王商拱手道:“臣亦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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