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夢紅塵被許風以邪魂師名義抓走之後,一向不出現在日月帝國朝堂的鏡紅塵就一反常态,每天都來參加早朝。雖然理論上他并不需要也不應該參與國事讨論,但以他的地位沒人能要求他離開。
而鏡紅塵這麼做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要給徐天然添堵。雖然他做不出叛國這種事,但要讓他忍氣吞聲是不可能的。近一個月以來,徐天然所有提出的政見,鏡紅塵都明确表示反對,連帶着大部分魂導師派系的人都站在他這邊。如果不是有老皇帝和孔德明壓着,恐怕朝堂上已經要打起來了。
以徐天然的性格當然不可能容忍有人和他唱反調,但是奈何這一次确實應該他來負責處理,而鏡紅塵在魂導師中的地位也不是他能随意撼動的,所以他隻能壓着自己的怒火,選擇暫時不和鏡紅塵起沖突,讓其他人代替他發言。好在鏡紅塵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行動隻針對徐天然一個人,這才沒讓朝堂上演武鬥之景。
但是在今天,徐天然再一次開口了。他用着一貫的溫和語氣,看着鏡紅塵的方向說道:“昨日,軍隊所監管的一處聖靈教的據點,裡面所有的人員全部消失,連帶所有物資也消失不見。鑒于聖靈教和我國的協議,以及他們最近的态度,我不得不認為聖靈教已經有了背棄協議的想法。”
“哼,當初是太子殿下向所有人保證,聖靈教能夠給日月人帶來急缺的魂師力量,但現在又是你說他們出了問題,您是否應該為此負責?”
徐天然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好像鏡紅塵罵的不是他一樣。現在反駁不能讓他得到任何利益,反而會将魂導師集團徹底推離他的陣營。因此,不管他心底有多麼怨恨,都要順着鏡紅塵的話往下說。
“紅塵堂主所言非虛,日後我自會閉門思過。但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不是争論誰該為此負責,而是要如何應對聖靈教可能得反叛。”
“還有什麼讨論的必要?當初把他們安排在軍隊旁邊,不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失去控制?如果太子殿下舍不得這份支出,明德堂可以提供幫助,正好我們的研究有了新進展,需要進行實彈測試。”
“事情并沒有這麼簡單,不是現在說讓軍隊出手,就能把聖靈教連根鏟除的。一方面,聖靈教的手段大多超出我們理解的範圍,貿然開戰會導緻大量民衆傷亡。其次,聖靈教的核心并不在我們掌控之中,他們的高層随時都可以離開,而一群沒有顧忌的封号鬥羅對國家的破壞是難以承受的。”
說到這,徐天然停了一下,努力做出自責的神情,對着鏡紅塵說道:“況且,紅塵堂主您的孫女還在聖靈教手中,到時候惹急了他們,結果恐怕不是你我樂見的。”
這還是徐天然第一次在朝堂上把這件事提出來,之前就算是鏡紅塵也沒有直接提起過,畢竟這對于日月帝國也算一樁醜事,能少說還是少說為好。眼下徐天然連這份默契都打破了,顯然是要逼所有人立刻做出決定,以此來判斷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鏡紅塵的表情已經變得非常精彩,仿佛下一秒就要發飙,但他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強行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鏡紅塵說道:“那依太子殿下看法,我們應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是不可能的,但同樣也要講究方法。最好的情況,還是在不把事情鬧大的狀态下把聖靈教重新來回談判桌上來。隻要他們願意讓步,他們的籌碼未必不能成為日月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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