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店門口時有客人進出,燙着雞窩頭的倆人那是相當的惹眼,連帶着江燕也成了被人矚目的焦點,如坐針氈。
也不好直接攆人,江燕隻得側過身子不去看那兩人,面朝街道搖晃着手裡的拍手器,希望兩人自覺離去。
不過這般冷淡态度似乎并不能打消兩人攀談的熱情。
正說的起勁的陳興突然又問道:“你猜我剛才遇見誰了?”
江燕哪有心思跟他猜謎語,壓根就懶得理會。
見此陳興卻是絲毫不覺得尴尬,自問自答道:“我剛才碰見方華了!”
一直沒機搭話的周建豪怕江燕已經忘了方華是誰,忙補充道:“方華,就最後一排跟林越坐一起那個,瘦瘦高高的!”
“方華?”猛不丁的聽到這個名字,江燕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光亮,轉頭看向了二人,“你們剛才碰到他了?”
見先前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江燕終于開了口,陳興也是喜上眉梢,倒是沒想過江燕會跟方華扯上什麼關系,以為對方隻是單純的好奇。
清了清嗓子,陳興繼續說起方華:“嘿!可不是嘛,這得有大半年沒見過了,沒想到那家夥還跟以前一個樣,穿的土了吧唧的,還背着個破包……”
周建豪也在一旁跟着搭話:“剛聽他說現在好像是在工地上班呢。”
“啧啧……你說這年紀輕輕的幹點啥不好,怎麼想着去工地上幹那使蠻力的活兒……”。
“就是,不說跟我們一樣去首都還有滬市那樣的大城市見見世面,就留在渝市不也比待在泷水縣這破地方強?”
“不過話說回來,就方華那悶蛋,就渝市都混不下去,去了大城市更難……”
“也是,畢竟是鄉下來的窮小子,據說還是個從小死了媽的單親家庭,倒也是可憐的很。”
陳興幫抱着膀子,一副侃侃而談的氣派,周建豪同樣是一臉替方華的惋惜的樣子。
當着江燕的面,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方華,像是一對兒說相聲的,配合默契。
言語中滿是對方華的看輕和鄙視,也有意炫耀他倆在滬市上班的事。
兩人說的正起勁,卻是沒注意到江燕逐漸陰沉的臉色。
先前聽到兩人說起方華時,江燕倒真是強壓下了心中的不爽,有了幾分聽聽看的興緻。
隻是沒想到這兩個家夥一開口就是這副處處貶低方華的小人嘴臉。
不知怎滴,聽到兩人對方華的譏諷嘲笑,江燕心中竟是有無名的怒火翻騰。
尤其是兩人還拿方華本就不幸的家庭說事,這更是讓江燕氣憤不已。
“方華是哪裡得罪你們了?”江燕強壓着心中怒氣,語調冷漠的朝二人問道。
江燕的突然發問令還欲說些什麼二人神情一滞,不明白這江大班花是怎麼了。
陳興尴尬一笑,試圖解緩和一下氣氛:“也……也沒有,我們其實還挺熟的,剛隻是開玩笑而已。”
同樣察覺到的江燕态度變化,不明所以的周建豪也忙跟着解釋道:“就是,就是……我們也隻是說說各自的見解和看法而已……”
兩人磕磕巴巴的解釋沒有絲毫的真誠可言。
“開玩笑?”江燕柳眉倒豎,“拿别人父母家庭開玩笑,你覺得合适嗎?”
正當陳興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之際,江燕卻是黑着臉朝二人冷聲說道:“我還在上班,沒功夫跟你們瞎叨叨!”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完全沒了耐心的江燕瞥了兩人一眼便轉身進了店内,留下一臉尴尬的二人站在店門口不知所措。
先前江燕說話時也并未刻意壓低嗓門,店裡店外聽到動靜的過客路人也都紛紛朝這邊投來好奇目光。
視線聚焦之處,陳興和周建豪兩人像是是被架在了火堆上烘烤一般,臉漲的通紅,比頭上染過的發色還要濃郁幾分。
陳興不明白不過是說了幾句有關方華的事,這怎麼就惹到她了。
在他的印象中,江燕這朵高嶺之花和除了身高一無是處的方華應該是沒有半點關系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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