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糾結了三年,耽誤得夠久的了。可是這一日,他遲遲沒有等到景牧。——這一日上午,黃河以北的涿郡就傳回了景牧線人的消息,道那卓仁嶽退回去以後,主力折損不少,雷霆大怒。他于四周各郡縣抓取壯丁充入行伍中,因此有為此不滿的新兵,趁着夜色,将糧草燒光了。卓仁嶽大怒,要于今夜坑殺所有新抓入伍的士兵。景牧聽到這個線報後,并未多做思考,便吩咐身側的副将清點士兵,留一半人駐守湖州,其餘人馬由他帶領着,渡河去攻涿郡。原本,景牧是不願意管這些事情的。他心裡對人命并沒什麼概念,死了便死了。但是他聽到這個消息,便想起昨晚自己開玩笑時說自己将俘虜全坑殺了時,疏長喻面上的表情。疏長喻這個人,典型的欺硬怕軟。在朝中生殺予奪威風得很,對自己也是不假辭色,心冷如鐵。可是在那些雜草般百姓的人命時,他便像個救世的菩薩,誰都要管。景牧心道,這事傳到疏長喻耳朵裡,他肯定又要鬧。他吩咐身側侍從道:“此事半點風聲都不可傳到疏大人府上。他若是知道了,我拿你們是問。”侍從連忙應下。這時,那個偏将問道:“将軍,如今湖州本地尚有兩萬多兵馬,這些可算在人數之内?”景牧聽了,冷笑一聲。就這些殘兵敗将,若不是疏長喻在,卓仁嶽來的當天就要破城。可是疏長喻為了這些人,差點命都不要了,他敢讓這些人上戰場去?景牧道:“這兩萬多人,不是湖州守備軍,就是平民百姓。帶着他們上戰場照顧都照顧不過來。這些湖州本地軍隊,一律留守湖州,一個都不許帶。”這般吩咐着,他便拿起立在座便的陌刀,起身出門去監督手下清點士兵。他剛走出大帳,便見有個穿着湖州守備軍铠甲的小将領迎上前來。景牧瞥了他一眼。不過是個小小百夫長,居然就是那天那個湊到疏長喻身側,上趕着給他削蘋果的小子。景牧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擡步就要走。“景将軍!”那小子居然大步迎了上來。“末将替行伍中的弟兄們請求景将軍,允許我們随軍出征!”他漲紅了臉,道:“卓賊欲攻湖州,殺我弟兄,搶我良田。如今終到得報大仇之日,末将懇求景将軍,給我們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聽了他這話,景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勾起一邊唇角,道:“百夫長竟也能在本王面前自稱末将了。”說完,他擡步就走。卻沒想到,沈子昱一步上前,又攔住了他。“我們定不會給景将軍添麻煩的!”他漲紅臉,接着道。“添麻煩倒是在其次。”景牧冷笑。“你們的命可精貴的很。若讓我帶到戰場上去,哪個丢了腦袋,回來我怎麼跟你們疏大人交代?”說完,他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接着按着他的肩,一把将他推到邊上:“别添亂了,把你們湖州守住,比什麼都強。”說完,他便單手握刀走了出去。剛走幾步,他停下來,回身看向沈子昱。他突然想起來,手下前兩日來報,說疏長喻身上的那個傷,就是為了救這個混小子受的。隻見沈子昱手裡握着槍,抿着嘴,眼眶都漲紅了。他盯着景牧,也不出聲,看起來像是隻受了辱的小公雞。“真想上戰場?”景牧眯着眼,聲音懶懶散散的問道。“末将此生摯友,便是死在卓仁嶽刀下。”沈子昱咬牙道。話一出口,他眼裡便不受控制地滾下一滴淚。他連忙擡起手背,将那眼淚擦去了。景牧眯眼看着他。片刻後,他轉回去,吩咐一邊的随從道:“帶他下去,換身軍裝,再給我送回來。這身上的銀甲,一會混在黑殼子堆裡,死的于是,到了這一日深夜,疏長喻趕去了營中去問,才知道景牧帶兵出征了。他如今傷好了一半,痂結得厚實,已經不影響日常行動了。也許是前陣子自己困守湖州時,那傷裂開多少次他都顧不上,現在這點疼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影響了。可他到了軍中,無論問哪個将領,他們都諾諾地不說景牧去哪兒了。可疏長喻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他略微一查,便發現景牧帶來的兵活活少了一半。這再問,那些将領便不得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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