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峤讓自己将目光停在沈傾身上,尖利的牙深深陷進皮肉裡,他感覺到自己心裡也堵的發慌,好像也需要什麼東西來紮上一個洞,放些東西出去才好。
“先生真厲害,什麼都能未雨綢缪。”
他自言自語般低喃了句,又向季淩雙問道,“先帝,太子,這個東西的下落,是不是隻有你們燎南的君主才知道?”
屋子裡是野獸進食吞咽的聲音,本該讓人膽寒,現下在二人心中卻各自有着别的心思。季淩雙還是回過了頭仔細去看沈傾的容貌,聽着話卻不回應。
燕雲峤方才注意到了他說的是皇兄,而不是君上,這時候再看着季淩雙不忍直視,又忍不住去看的眼神,眸光低垂,這時候眼睛與沈傾才極為相似,連周身的氣質也有些近似。
他一眼看出來裡面藏着有眷念,也有擔憂,深深的難過,還有跟他一樣的心疼。
曾經這個皇子跟他承認過對沈傾的感情,但是好像多說一句就會戳破了什麼似的,明明也是喜歡沈傾,也許比自己的喜歡還要來得早,可是對這番感情卻連一點希望都不抱,果斷又清醒。
在沈傾身邊左膀右臂的位置上,藏的嚴嚴實實,就連他當時也隻能從季淩雙的話語行事裡去猜,如今在沈傾不知道的時候,這些感情才敢,才能忍不住的透露了幾分出來。
這些年,沈傾同自己在天召,身上一直随身帶着季淩雙兒時送的玉笛。
他此時才真的感覺到,季淩雙和沈傾,身上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深情厚誼。
沈傾待他也許是手足之情,他待沈傾也是君君臣臣,某些東西可以蒸發的幹幹淨淨,不被人所知,但季淩雙眼底的愛意明顯,藏得再周全也會有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時候。
燕雲峤移開眼,轉而去看沈傾腹部的傷口,破口處滲出來一點沒入蛇口的血,燭火雖然昏暗,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那血迹,顔色極深,卻不是發黑發沉的深,在不夠明亮的情況下,透着些詭異的紫。
那條黑色鱗片的蛇,此時睜開了眼,瞳仁琥珀一樣透亮,深色豎瞳拉成了細線懸在當中,眼睛的顔色卻是意想不到淡淡的紫色。
跟滲出來的鮮血一比,好像沈傾的血也不那麼詭異了。
這不是尋常人的血迹,燕雲峤看着被吸-食的傷口,不過一眼,就定定的站了良久,忘了動彈。
點燃的香沫也跟着血水的湧出變得更加濃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香沫裡讓清荷在裡面摻了别的東西,先前聞起來明明是多了一分隐隐約約的苦味,現在直接讓血腥味沖成了粘膩的甜。
他不自覺的咽了兩口,呼吸微微變重了點。
有危險的念頭冒出來,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後背發涼,冷汗冒出來一片。
安靜的屋子裡,除了黑蛇吞咽的聲音,漸漸多出來一個明顯的呼吸,季淩雙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目光看過去,燕雲峤也沒有察覺,視線仍舊黏在沈傾被咬住吸-食的地方。
等到确定燕雲峤狀态不對的時候,季淩雙沒有打斷他,而是手指輕輕不動聲色的點了點床榻邊緣。
關閉的門窗裡,突然微風拂過。
先前消失的暗衛,一襲黑衣立在燕雲峤身後,突然出手短匕挑起燕雲峤手上的鐵鍊反轉過去,繞上脖頸勒緊。
一切發生的極快,燕雲峤随着頸間的觸感才猛地驚醒,重重的吐了幾口氣,并未掙紮。
“你在想什麼?”季淩雙冷道。
燕雲峤将喉間壓了壓,這才感覺到後背的冷汗已經潮濕了一片衣料,他看了看季淩雙,又回過去看沈傾。
剛剛的念頭,現下看,不止是危險,還讓他從内心裡膽寒。
他剛剛,居然想......
想湊上去嘗嘗,像那條黑色,看上去極其神秘危險的蛇一樣,舔一口那鮮血是什麼味道。
太甜了,聞起來甜的讓人想吃,他明明知道是香沫的味道,行動上居然下意識的去認為這是因為沈傾的血。
“我.......”
燕雲峤唇瓣發顫,閉上眼用力擺了擺頭,這才平穩道,“我不知道。”
季淩雙身在皇室,自有種高傲在裡面,雖然不拘小節,舉手投足也有跟沈傾相似的氣質在内,對燕雲峤卻沒露出來過眼前這樣銳利的眼神。
他看了會兒燕雲峤,似乎并不是在确定他這句“我不知道”的真假,而是試圖在燕雲峤的反應裡找到點什麼。
順着燕雲峤剛剛的視線去看那個正在輸血出來的傷口,季淩雙又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燕雲峤垂眼仍舊搖頭,反問道,“沈傾為何......這蛇,這東西有問題。”
季淩雙聞言明顯有些猶豫,轉過頭将垂下來的黑色蛇尾擺好,都盤在沈傾的身子上,畫面看上去像極了古書一些神秘未開化的教派裡獻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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