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第二個想調進王劍書。王劍書借調四運會辦公室工作期間很能吃苦,雖然個子矮小,卻比一些大個子還肯賣力。王劍書師大中文系畢業,文字能力很強,且悟性極好。四運會的簡報編得很有聲色,對競賽活動的報道應時應點、現場畫面感很強,四運會代表團的總結也寫得很有質量。M想把他安排在辦公室,日後局裡的文字和宣傳這一塊就不用自己操心了。可是非常遺憾,人事局就是不同意,說是要穩定教師隊伍。M想了很多辦法,最後M也隻好放棄了。
M雖然是文體局局長,但是,不是M想要的人就可調進來。!相反,M覺得可要可不要的人。但此人若有來頭,M不受還不行,這讓M很無奈。不過,真正接受了可要可不要的人,也并非很不值。因為,被認為可要可不要的人,進文體局過後是可以重塑為合格幹部的。更何況,M在要和不要的拉扯中,還可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譬如,是否接受省體委的退役運動員劉慧蘭的事情上。M從文體局工崗位合理配置出發,在文體局已有3個從運動員轉業或體育專業畢業的年輕人的情況下,是不願意再接受退役運動員的,但人事局說你不接受,進人其他指标就收回,M無法隻能答應進。并且進誰的問題上,M也不能如願。當M在兩個運動員中挑中在運動隊當團支部書記,還有些文字能力的高紅時,卻又被很長時間沒見面的丁宏亮打破,他與省體委人事處的楊處長找M幫忙,非要M接受劉慧蘭不可。M礙于丁宏亮的面子,隻好違心地接受了這個六、七歲便進了省遊泳隊少年班的劉慧蘭。不過,在進劉慧蘭這件事上,M還了丁宏亮一個人情。當初丁宏亮把自己引進區體總、後來又推薦自己當體委副主任,M是記在心裡的。
又譬如進劉永貞的事情上。劉永貞是長島電機廠的一位女工,剛生下小孩,按一般情況她與文體局進人搭不上一點邊。但是,她父親是區一個局的局長。她父親劉局長從區人事部門打聽到文體局需要進人後,第一次找M,M惋言給予了回絕。并說明,工人是進不了文體局機關的。
劉局長第二次找M,說與勞動人事部門協調過了,可以用文化館的工人指标進。M聽後有點吃驚:這劉局長還真牛!區勞動人事部門都吃進了。但是,M實在不想要個沒有文體工作經曆的工人,便打馬虎眼說,我去和文鳴館長商量一下。劉局長說:你是一把手,還需找部下商量?你幫我這個忙吧,今後需我幫忙你一句話。我也是沒辦法,企業現在都不不景氣,工作又辛苦,隻一個女兒我不關心不行呀!
看到劉局長為自己女兒這麼操心,M突然想起,自己的愛人還在湖洲,愛人多次催問,什麼時可以想辦法把她調來長島照顧女兒?劉局長這麼名正言順地關心他的女兒,自己為什麼不可以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呢?想到這,M便有意無意地向劉局長談到夫妻兩地分居近五年,自己獨自帶着女兒在長島的狀況。劉局長一聽便明白M的意思,也肯定了M在區機關人脈少。便很幹脆地說:你愛人若不嫌棄,我局的二級機構立馬可以接受她。M一聽心裡喜出望外一一M的愛人雖然是幹部身份,但她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調回長島,對工作崗位已不能再挑選。加上M成為單位一把手後,工作越來越忙,對女兒的照顧根本到不了位,愛人已經忍無可忍了……就這樣,劉永貞進了文體局,M的愛人調回了長島。在進劉永貞這件事上,M意外地順勢解決了夫妻兩地分居,女兒得不到母親關照的大問題。
M上任文體局局長的三把火不管局裡幹部怎麼看,M自己還是挺滿意的。不過,個中滋味讓M細嚼起來,既讓他快樂、也使他惶恐,既使他興奮、也使他有點害怕。
一一權力是把雙刃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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