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晴被他一通譏諷,勃然大怒,跳腳道:“他不配,難道你就配了?你又是什麼東西?”
那人将眼一擡,反問道:“我自評說江随雲,與你何幹?敢問閣下又是誰?”
江雨晴惱得滿臉通紅,連連跺腳,咬牙道:“我……我是他親自認的妹妹!你這樣诽謗我哥哥,我……”
她氣急之下,反而靈光一動,叫道:“是了,是了!你一定是嫉妒他。我随雲哥哥長得漂亮,運氣又好,連道侶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天才……我知道了,你一定暗戀葉疏好多年罷?啧啧啧,我看你自命不凡,覺得自己既有頭腦,又有靈性,香氣逼人,大有見地。可惜呀,葉疏就喜歡我随雲哥哥那樣的。他甯願看随雲哥哥對他哭哭笑笑,也不樂意聽你一句金玉良言。什麼仙緣,什麼大道,想那麼多不着用的,人家夫妻兩個天天抱在一起睡覺,你氣不氣呀?”
那人聽了她這幾句強詞奪理之語,竟是正中心事,一時隻氣得雙腮桃紅,反而更增鮮妍。陡然之間,我想起來了:“這是不知夢中那個讨他歡心的小弟子,似乎是朱雀峰門下,名叫……周令!”
隻見他身形一晃,已從火旁站了起來,切齒道:“我……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知道江随雲……配不上他。隻有我……”狠狠一甩衣袖,幾個踉跄之下,已經去遠了。
我見鬧劇收場,本想過去向江雨晴道謝,見她滿臉得勝的光輝,又被女伴稱頌不斷,嘻嘻哈哈地回到山坡上采花。遂打消了這個念頭,換了一壺水,回到馬車上沏茶。想到周令那傷心欲絕之狀,竟與從前的我有七八分相似,一時有些心疼,隻想:“也是個可憐人!”
少頃,葉疏推門而入。我忙将沏好的茶奉上,中途還特意多看了一眼他的手。隻是我向來眼拙,也瞧不出是否與人切磋過,隻得作罷。
葉疏垂眸飲了一口清茶,問道:“怎麼了?”
我忙道:“沒什麼。”想了一想,看着他臉色,輕聲道:“我問過了,那天夜裡對歌的是大理巍山派弟子,皆屬于……南诏古族。他們當日唱的,便是南诏古歌了。”
葉疏道:“嗯。”
我又忍不住看他一眼,心中惴惴,抓了好幾下臉頰。
卻聽葉疏平淡道:“我媽媽就是南诏族人。”
我雖已猜到其中緣由,仍不禁一陣心慌,趕忙點了幾下頭,小聲道:“那她……”
葉疏道:“我小時候,她給我唱過。我還記得這幾個音,其他都不記得了。”
他被茶水浸潤的紅唇微微一動,發出幾個诘屈之音。
我第一次聽他發出這般音調,不由有些想笑。旋即坐正了身子,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向他們學了一首,隻是……唱得不好。你……你要聽麼?”
葉疏一雙明眸立刻向我望來,道了聲:“好。”
我頓覺一陣羞澀,咳了好幾聲,這才低下了頭,學着他們的腔調,極低極低地唱起來:
“洱海日出蒼山雨,
有情無情也難分。
未必他心如我意……※”
我實在是笨,強記到第三句,後面的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但曲韻未竟,隻得自己亂編了一句:
“……我心永如月兒明。”
唱罷,良久才敢擡頭望他。隻見淡淡月華之下,葉疏那雙世上最明豔的眸子輕輕閃動,如有波光渺遠之意。
許久許久,才聽見他開口道:“謝謝你。”
我用力搖了搖頭,隻覺淚水又已盈然于眶。一時想:那周令說得果然不錯,我便是這樣一個毫無靈性之人。但見葉疏如此,隻覺了無遺憾:若說我活在世上為了什麼,那就是為了坐在月亮下,給我心愛之人,輕輕唱這一首歌。
※文中歌詞采用自大理白族民歌《載歌載舞“繞三靈”》。
第五十四章放開他
翌日,傳音弟子來報,說之夏堂十餘名弟子已在鶴子川下滞留一日一夜,殷堂主的符令亦是百呼不應,應是途中遇到霧障、迷境,以緻無法傳訊。謝明台分出一縷神念,前往鶴子川旁的承恩寺,請寺中住持入山破境。誰知又是一整日過去,不但殷堂主不曾回信,連住持慧淨法師進山之後,竟也了無音訊了。
謝明台收到承恩寺傳報,十分挂心,便要催動神念,再去探聽。那蔣陵光原本睡得鼾聲如雷,此時卻醒了過來,大大打了個哈欠,頭發亂蓬蓬的,懶洋洋道:“老謝,别白費力氣了。撥幾個出息點的過來,我帶着走一趟罷!”
這位朱雀長老原有幾分開天眼的本領,隻是整日階半癡半睡,嘴裡更是無一句正經話,雖收了不少根骨奇佳的弟子,卻俱不如何出色。謝明台聞言,立刻召集葉疏等人,前往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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