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燭光溫柔,照得我與他兩件婚服紅光缱绻,滿室皆沉浸在喜意之中。我依偎在葉疏懷裡,一身愛痕,心醉神漾,輕聲道:“明天……我們就成親了。”
葉疏身上靈息浩蕩,如将我裹在懷抱中,使我不受半點傷害。聞言隻“嗯”了一聲,我還道以他的性子,絕無下文。不想過了一陣,靜室之中,頭頂上忽然傳來他歡愛後有些沙的聲音:“我帶你到山下買糖去。”
我全身一怔,這才想起當日師尊曾有此一言,誰想他這樣認真,一句戲語也記在心裡。一時臉上竟止不住泛起笑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想和他說一句世上最纏綿的情話。但嘴巴實在太笨拙,讷讷半天,最後才道出一句:“葉疏,我好歡喜,好快活。”
葉疏靜靜看了我一陣,将我攬入懷裡,手合在我腰上,讓我在淡淡的梅花香氣中,沉沉墜入了夢鄉。
次日他從我枕邊起身時,我隐約還有些意識。隻覺他先将自己手臂抽出,又擺正我頭下的玉枕。大概我頭發睡得太亂,又覺他伸手過來,将散落在我肩上、面頰上的頭發撥了開去。随即他久久沒有動作,但我隐隐感覺到,他正全神貫注地看着我。
我識海還在沉睡之中,卻也覺心中十分甜蜜。葉疏凝望我一陣,起身穿上喜服,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仿佛半夢半醒中,隻聽腳步窸窸窣窣,一個身影來到我身邊,摸我頭發,又來吻我的嘴,口中喚道:“還不起來?”
這聲音分明是葉疏的,我卻一下驚醒過來,睜眼與“他”相視,脫口道:“你是誰?”
“葉疏”撲哧一笑,将身上我那件大紅喜服微微一撣,嬌聲道:“瘸子大叔,是我呀。除了你的小麗麗,還有誰會冒着天大的危險,巴巴地趕來這牛鼻子成堆的地方,賀你新婚大喜?”
我一見濮麗人,當日她在釋迦寺假扮血魔之恨登時湧上心頭,伸手便将一霎雨持在手中,厲聲道:“你來幹什麼?”
濮麗人垂眸看了一眼對準她的劍尖,面上竟流露出幾分委屈:“我說了,我是來給你道喜的。我還特意準備了一樣賀禮,喏!”說着,雙手将一個畫軸直遞了過來。見我不接,惱得跺了跺腳,将綁着畫卷的繩子一扯,往我面前一揚:“你看!”
我下意識向後一退,見那畫卷十分殘破老舊,紙上血迹都已發黑,顯然已是多年之物。畫上繪着一個白肢巨口的怪物,整個身子如同一頭巨大怪異的章魚一般,隻是爪肢更多了十倍。隻見七八條爪肢前端,都吸着一個垂死之人,隻是面貌神态,卻又不完全像人。再定睛看時,卻是一個個被強行剝離的元靈。那畫筆也匆忙潦草之極,似是在倉促中幾筆揮就。
我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卻難以置信地望着她:“這、這是……他父母……”
濮麗人委屈之色更濃,道:“現在信我了麼?我知道對不起你,也不敢氣惱你娶了别人當老婆,偷偷打聽了許久,才将這幅畫兒從一個髒兮兮、臭烘烘的地方挖了出來,準備好好地獻給你。你……你卻拿劍對着人家。”說到此處,竟真的掉下一滴淚來。
她如今幻化的是葉疏的模樣,我明知是假,仍見不得這一幕,将頭别了開去。再開口時,已氣弱了許多:“你是……魔宗首領,與我道宗……勢不兩立。你走罷!下次見面,我便要出劍了。”
濮麗人久久凝望我,忽道:“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我聽她語調中竟有決絕之意,心中一動,擡目與她對視。
隻見濮麗人嘴唇輕顫,低聲道:“我們上古十二天魔,原本是當年聖仙銷三千界之惡,鑄成的十二魔身。魔身結神之後,互不服氣,纏鬥不休。其中腦魔靈智最高,野心最盛,不斷改造壯大自身,最終将其餘九名魔神吞噬殆盡,成為魔尊。他變體之後,身上不再有血液流動。冷千鋒又癡迷劍術,無礙他的大業,這才被他放過。隻是我們本就是惡孽所造,無論作何掙紮,終如江心漩渦旁的行船一般,不受控地向他身邊跌去。”
我直望着她臉上浮起的鮮紅抓痕,隻見她苦澀一笑,道:“我是心魔,也就是……人心中的惡念。貪婪、嫉妒、傲慢、欺騙……我第一次見你,便是在勾取惡念之時。瘸子大叔,我見過千千萬萬人心,誰也不及你幹淨純粹。你今日大婚,我本該高高興興替你慶賀。可是……我一到這裡,便覺心中不安。這山上有個極大的惡念,就在那裡,張開大口等着你。”
我見她手指之處,卻是今日婚禮的正殿。一時竟反應不過來,反問道:“什麼惡念?”
濮麗人搖了搖頭,挽住我手,道:“我不知道。你若信我,便與我一同去瞧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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