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怕貓?”李聿蹒步靠近,闊挺的身形将她籠在陰影裡。
薛翦挑起下巴,一張明媚的臉龐在薄光下仍似星月。
但聞她不甘示弱地哼了聲,語調卻是越墜越低:“你才怕貓呢”
李聿附和着點頭,“我那些都是叫陸衡放進來的,他若還沒走,我定讓他幫你捉回去。”
說完又添了聲:“一個也不留。”
薛翦此時哪還有心思去琢磨薛晖的話,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目含狡黠的少年,忽而失了脾氣,隻笑說:“我可當真了,他若不幫我,我就怪你頭上。”
聞言,李聿勾起唇角,擡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好,當真。”
小竹再回來時,所幸不辱使命,一骨碌将食盒裡的方臘魚擺去案上,攥起玉箸遞給薛翦,“小姐快嘗嘗,可是你想要的口味?”
薛翦撐着臉,盯着眼前品貌新奇的菜式,倏然擱下碗箸,“拿去喂貓吧?”
她原不過想借這道菜支走小竹,順為她和李聿延捱些時間罷了,本就興緻缺缺,看了下便更不欲動箸。
一聽這話,小竹眉枝立時擰緊,攢着遲疑将她細細打量,撐直腰道:“我就知道小姐不愛這個,專說來哄我玩呢!”
說着又嘟囔起嘴,滿目怅怏地蹲到薛翦身邊,兩手揿在她的腿上,仰頭央勸:“小姐,你再怎麼和老爺生氣也不能不吃東西呀,餓的又不是老爺大不了,你就别跟李公子來往了嗎。”
李公子與小姐的情誼總是抵不過父女親情的罷,她暗暗道。
卻不想薛翦拂開了她的手,目色一霎褪去嬌俏。
小竹是見過她動怒的,擺在明面上不可怕,冷着一雙眼、緘默不語時才真像城中盤旋數日的雨意,濕冷懾人。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眼裡莫名湧出委屈來。
片刻沉靜後,雲翳散開,響起薛翦有些無力的嗓音:“我沒使性子,你剛剛說的話,以後别再提了。”
月上竹梢,墨色漆漆兜在頭頂,知寒院的燈籠倒是長久不滅。守在外面的幾人不時對望兩眼,隻覺公子今日靜得出奇。
頃刻間,聽聞草木沙沙作響,掩去了窗扇開阖的動靜。待反應過來,已見公子從房中走出,手裡拿一本卷冊稱是要去書房。
守侍并未言聲,隻顧埋頭跟上。
李聿側目睇一眼,繼而将視線不動聲色地偏向檐梢,微微颔首。踅入洞門的當兒,陸衡已自後邊遙遙追來,依舊按刀侍奉左右。
行至書房,陸衡挑過燈盞照在前頭,李聿不緊不慢趨進,見餘下幾人都退避門外,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吩咐道:“你尋個機會,去找一趟薛翦身邊的小竹姑娘。”
他語停少頃,憶起薛翦剛醒時那幅強忍痛楚的模樣,眼睫一垂,“打聽清楚她今日到底生了何事。”
第123章裂痕“既然這世上好郎君那麼多,你怎
夜色殘謝,天邊破出一斬金輪,明晃晃地照着亭中假寐的少女,風掠起她的裙擺,如二月蘭低報春來。
小竹在一旁守她良久,欻然踱近了幾分,試探道:“小姐,這天兒轉暖了,梁府遞的帖子咱們應嗎?”
梁府的筵席定在月尾,薛翦剛從鄲城回來時便已經辭了,眼下又聽她問起,隻擡手揮一揮,迸出兩個平冷的音:“不應。”
小竹見她還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心直直涼去一截,到底無賴似的攀上她的手,搖晃道:“小姐,你理理我成不成?”
這一晃,薛翦的魂都快教她晃掉半邊兒,眉梢映着慵沉的光,無奈睜眼,“我何時不理你了?”
言訖扳開她的手,兩腿一掃,從長椅上落地,就瞧她抿唇道:“自昨夜起,小姐和我說過的話攏共不超十句”
一面說,一面拿眼悄悄觎她,便覺得那股委屈的情緒再度漲上心頭。
薛翦聽她聲音裡都打着顫,終站起身來,露出一個輕慰的笑,“那是因為我在想事情,撿不着空閑,待我想好了自會跟你說的。”
“真的?”小竹朝她眼底掃一瞬,馬上喜笑顔開,“那小姐就在這兒慢慢想,這裡老爺找不過來。”
話音甫落,便吃了薛翦一記冷蟄蟄的眼刀,看她捋袖背去身後,繼而大步流星地出了涼亭。
适才追上兩步,薛翦徒然停了下來,斜斜往東面望一眼。剛交辰時,府裡雜事纏多,卻見趙管家引着一名男子朝東院走,觀其身形服飾,倒像與薛植羨同輩。
“哥哥的朋友?”薛翦喃喃着,不時逮住一人欲問府中可有訪客,倏聞她道:“小姐,蘇姑娘來了,芷岚正帶蘇姑娘往您院子去呢。”
“蘇姑娘?哪個蘇——”薛翦挑了挑眉,話音未完便回過神來,颔首踅上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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