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達帶着衆人走了很久,就連張浩然都要迷路的時候終于到了仲達的家。說實話仲達的家比起賈氏的家強不到哪裡去,嘉興的郊區和别的地方的郊區一樣破舊不堪,一排排的土坯房中就有仲達的一個。
不知為何仲達的家門口圍了很多人,仲達幾人忙擠了進去,一旁有個鄰居見到仲達,高聲喊道:“你這個混小子跑到哪裡去了?你娘出事了你知道嗎?”周圍圍觀的人聞言都看向仲達,見真是仲家的小子回來了,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仲達隻覺腦袋一震,周遭的聲音就什麼都聽不見了,隻有那句“你娘出事了”徘徊在耳中。
張浩然拉着仲達走進破屋,隻見幾個衙役模樣的人在搜查着什麼,而一個老婦人躺在床上,很顯然已經沒了呼吸。
仲達“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向床上的老婦人,衙役被仲達吓了一跳,見有人闖了進來,趕忙上去攔阻,領頭的班頭因為知道這個落地的秀才,将手下叫了回去,仲達才趴在母親的身上痛哭起來。
張浩然幾人見狀均有些不忍,趙漣漪更是梨花帶雨,嬌哭連連。
張浩然走到班頭跟前,恭聲問道:“這位官爺,不知仲氏出了什麼事?”
班頭擡眼瞧了張浩然一眼,見其衣着華麗,不像是附近的住戶,疑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張浩然回道:“我們是仲公子的朋友。”
雖說仲達家境貧寒,但是讀書人交友廣闊,班頭倒沒有懷疑,說道:“今早仲家的鄰居牛大嬸來找仲氏聊天,一進門就見仲氏倒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了。就急忙報了官,經過初步的察看,仲氏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身亡。而仲家家貧,排除了謀财的可能,初步認定是仇殺。”
仲達這時已經止住了哭聲,聽到班頭的話,站起身對着張浩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悲聲說道:“求秦先生為小人做主啊!”
班頭見狀不由多看了張浩然兩眼,以為是哪個官家的公子微服出遊,要不怎麼仲達不求自己,反倒求一個不相幹的年輕人。
張浩然趕忙扶起仲達,心中卻是為難,雖說自己法力高強,但又不是福爾摩斯、柯南,怎麼可能知道是誰殺了仲氏。可是卻又不好拒絕仲達,為難之下隻好對班頭說道:“有勞官爺盡快破案,還仲氏一個公道。”說着悄然将一錠銀子塞在班頭的手中。
班頭見張浩然遞銀子的動作别人并沒有起疑,便悄然收下銀子,高聲說道:“我就是吃這碗飯的,自當竭盡所能追查兇手,不讓其逍遙法外,還死者一個公道!”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外面圍觀的群衆已有人叫起好來。
收了錢的就是不一樣,又讓手下仔仔細細的勘察了一遍現場,驅散了人群,叫人将屍體擡回停屍房。等都忙完了,班頭這才坐下向仲達問道:“你和你母親可有什麼仇家?”
仲達情緒似乎還有些不穩定,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家母向來與人為善,我一介書生也從沒與人紅過臉,實在想不出什麼人會對家母不利。”說着又有些哽咽。
班頭又問了些其他問題,見沒什麼線索,交代了幾句便回了衙門。
等衙役都走了,仲達忽然又給張浩然跪下,依舊喊道:“求秦先生給小人做主!”
一旁的趙漣漪紅着眼睛偷偷拉了拉張浩然的袖子,張浩然不禁一陣頭大,你當你家相公是萬能的嗎?張浩然不由看了看肩膀上的小強,想看看小強有沒有什麼辦法,小強撇撇嘴說道:“别人當你是萬能的,你就當我是萬能的啊!”張浩然不禁氣結。
還是赫連裘将仲達扶起,說道:“秦老弟也不是神仙,也不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這種事明顯是人為,不是鬼怪作祟,你讓秦老弟怎麼幫你啊!”張浩然心中想到,我還真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隻可惜都是曆史大事,這種事我就不知道了。
仲達聞言坐在一邊又痛哭起來。遇到這種家庭慘劇張浩然幾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隻可惜仲氏死時張浩然并不在場,否則定可叫仲氏複活。張浩然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仲達的肩膀,可是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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