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百裡辛大笑一聲,“自然無妨,不過是開個小小的天眼,耗費不了多少法力。”
“那弦之便先把天眼為我留着吧,陰間人的眼光,讓我這兩天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深有感觸。”他其實很想用百裡辛的目光去看看這個别緻又不一樣的世界,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離百裡辛更近了幾分。
百裡辛點點頭:“那好,隻要你不覺得害怕,我倒是無所謂。”
“多謝!”廖夙梵雙手握拳一拜,感謝道。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便到了大門口,突然,廖夙梵想起了什麼,微微頓住身形看向百裡辛,“弦之,額,你是否會在平時偶然查看我眼中的景象?”
百裡辛腳下一個踉跄,尴尬幹笑道:“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做這麼不入流的事情。”
廖夙梵眼中露出一絲遺憾,歎道:“其實弦之若是想看,随時随地都可以。我對于弦之,沒有秘密。”
百裡辛繼續裝傻幹笑:“呵呵,呵呵。”
終于,目送着廖夙梵離開,百裡辛這才返回書房。途經溫老爺子書房的時候,百裡辛看着裡面燈火搖曳,想了想輕輕推開了半遮半掩的書房大門。
書房中,溫老爺子正坐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仰頭看着廖夙梵送來的那副勁松圖發呆,他眼睛雖然頂着勁松圖,可卻目光呆滞,心思已不知飄到了哪裡。
百裡辛的推門聲都沒有引起溫老爺子的半點反應,見狀,百裡辛又輕輕叩了叩門,溫老爺子這才聽到聲音,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百裡辛:“啊,弦之來了,快些進來。”
百裡辛笑了笑,這才踏進書房的門,爾後将書房的門緊緊關上。
溫老爺子見狀,笑得慈眉善目:“弦之有事情找我?”
百裡辛點點頭,端端正正隔着書桌站在溫老爺子對面道:“是的,爺爺。”
“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坐。”溫老爺子用蒼老的眸子看了眼百裡辛,指了指不遠處的木椅。
百裡辛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那爺爺先說吧。”
“你曾說過,你來是因為這酆城中有不祥之物。這不祥之物是否與我們溫家如今的落魄有關聯?我始終想不通,我們溫家從古流傳下來的古玩我一直悉心打理,前一天還好好的,為什麼之後沒幾天就出了問題?是否真的與那前來拜訪的房學林有關?”
百裡辛低頭組織了組織語言,将房學林和他手中的玉佩以及與溫家大少爺之間的矛盾挑着重點告訴了溫老爺子。溫老爺子聽罷,沉默半晌,長歎一聲道:“因果報應啊,我曾告誡過弦之做人要低調謹慎,他卻總喜歡張揚。他不以為是什麼,别人卻有看不慣的。”
百裡辛看溫老爺子臉上又露出了憂傷思念的表情,便忍着不說話。
良久,溫老爺子又是一聲歎息,“弦之說找我有事,是何事?”
“爺爺可想要個孩子?”百裡辛咬咬牙,道。
“孩子?你是說,你要為溫家……”溫老爺子霍地站起來,激動道,“到底是什麼孩子?”
百裡辛咳嗽兩聲,“爺爺,這事情說來話長,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向您說起。”
低頭沉吟片刻,百裡辛又擡起頭道:“我是百年前的魂魄,即便附着到了您孫子的肉體上,用法力保此肉體與常人無異,可這具肉體的孕育能力已經在您孫子離去的時候便已經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本來激動的溫老爺子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一片惆怅。
“爺爺您先别難過!”百裡辛趕緊疾疾道,“道家法術高深莫測,撒豆成兵、招神驅鬼不在話下,古代曾有道家仙人以蓮藕鑄成肉身,引魂入體,使人重生。我也可以!我可以将溫煦堯的魂魄引入蓮藕之中,成就全新胎體。這胎體乃是世間至純至清之物,可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隻是有一點,我不能将您孫兒的魂魄直接從陰間召喚出來,隻能遵循法則,在您孫兒度過奈何橋踏上輪回之道後,将他的魂魄引入蓮藕肉身之中。隻是那樣便相當于使他重生,他會對前世的記憶一無所知。”
溫老爺子再次從椅子上彈跳而起,激動道:“你是說我孫兒,我孫兒可以回來?”
百裡辛點點頭,凝眉看向溫老爺子。
溫煦堯的死雖然不全是因為廖夙梵,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房學林,但畢竟他是被廖夙梵杖責之後而死的。
若不是因為那二十大闆使溫煦堯的身體陡然變弱,溫煦堯也不會那麼輕易被穢氣侵襲而喪命。
這是他和帝迦欠溫家的,總是要還的。
種了什麼樣的因,總要承受什麼樣的果,盡量去彌補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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