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真真收拾幾件随身帶的衣服,隻身前往鎮上。
她父母恨不得早點送她出去,以為她走上一條幸福大道,殊不知這是一條亡命殊途,兩年後她被人謀殺,并且埋在樹底下。
李真真日記寫道,那天清晨她來到鎮上,政府大樓的人還沒上班,她蹲在門口的一棵槐樹下,靜靜地等待。
也許起床太早,或是昨晚興奮失眠,李真真幹脆坐在槐樹底下,竟然睡着了。
晚上媽媽走後,她細想媽媽的話,既害怕今天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又為之興奮。
她疑惑那男人指關節為何如此粗大,他又不用幹粗活。
隻有常年在地裡勞作,到山上砍柴的人,才會有如此粗糙的指關節,手掌還會起繭。
想着那雙手會扯掉她的衣服,李真真羞紅臉,她睡不着。
人們上班看到一位鄉下村姑睡在樹底下,也不覺什麼稀奇事。
還是昨天那個男人拍拍她的肩膀叫醒她,他依然笑着對她說話,問她來得那麼早,還問她吃早餐沒。
即使沒吃,李真真也點頭說吃過。
出發前媽媽确實給她做一頓豐富的早餐,但李真真吃不下。
爸爸本來說要送她到鎮上,李真真一口回絕,并不掩飾臉上的不屑。
那男人領着她走進政府大樓,在他的辦公室裡,男人叫李真真以後喊他陳叔就好。
李真真懂事點點頭,很快有一位中年婦女來到陳叔辦公室。
陳叔熱情地介紹那位中年婦女給李真真。
那位中年婦女名叫秦蘭玉,是文化部的部長。
陳叔囑咐秦蘭玉好好調教李真真,并贊她底子好。
秦蘭玉點點頭,他們還說了一些客套話,随後秦蘭玉帶領李真真出去,先安頓好她的宿舍,再告知她飯堂在哪裡和吃飯的時間。
秦蘭玉和藹地說:“我看你剛才累到睡在樹底下,人來人往還沒吵醒你,睡得可香呢。
不如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才開始上班,順便熟悉一下周圍環境。”
李真真點點頭,随後她就在鎮上開啟愉快的生活,她安排在歌舞團工作。
歌舞團有一群年輕人,有一些是鎮上的幹部子女,也有一部分從農村挑選的。
但像李真真那樣是鎮長親自挑選的,還是第一人,所以團裡一起排練的年輕人對她尚友好。
私底下秦蘭玉悄悄問李真真,鎮長跟她家什麼關系。
李真真知道這句話的份量,如果說鎮長跟她家毫無瓜葛,日後必定受這群人欺負。
在日常排練中,她就感受到這群年輕人中,有個别顯眼包特别嬌貴。一首歌的歌詞她要唱哪句,不唱哪句。
李真真想起自己外婆家,算是拿得出手的家庭。便謊稱鎮長是舅舅老同學。
秦蘭玉點點頭,說怪不得,哪有無親無戚弄個人來。
李真真心裡撥涼拔涼的,以為秦蘭玉會把她趕跑。
李真真日記裡還寫到,歌舞團有兩個年輕人輪流糾纏她,一個叫邵兵,一個叫孫劍。
邵東陽看到自己爸爸名字出現在李真真日記裡,心裡咯噔一下。
莫非爸爸跟李真真也發生些什麼,令她用心寫入日記裡。
邵東陽飛快浏覽日記,希望再次看到爸爸的名字,可是她爸爸的名字出現不多,反而孫劍的名字頻頻出現:
孫劍從後面扯她頭發,孫劍買西瓜請她吃,孫劍躲在樓道吓她,孫劍趁無人時在後面抱着她……
從字行間看出,孫劍在追求李真真,可李真真從不理睬他,覺得他隻是鬧着玩的。
日記裡寫道:自從那次在辦公室見過陳叔後,李真真一直在團裡忙着排練,再沒見過陳叔。
李真真心裡有點失落,在鎮上生活和工作穩定後,晚上睡覺時,李真真開始想念那雙大手,指關節那麼粗,手掌那麼多肉。
如果不是這雙手,她還會在鄉下操勞,照顧弟弟妹妹,喂豬掃地等。
看不見那雙大手,李真真心裡不踏實,擔心有一天那雙大手會甩開她,讓她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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