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履謀反一事,在慕容燕眼中已成定局。甚至在他與夏履交鋒以來的千個日日夜夜裡,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着此事的發生。于是主帥交予謝璋之事定下後,慕容燕便馬不停蹄地為迎戰夏履做準備。謝璋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就帶着慕容燕手中的兵力,直奔南下。出發之前,謝璋找到景行,兩人十分默契地對望片刻,而後謝璋才問道:“你做什麼了?”景行避而不答:“夏履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謀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隻有出手逼他一把。”夏履與慕容燕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隻需要有心人在其間見縫插針地添把火,這場脆弱的君臣關系,總會燃起參天大火。實際上此次的計謀,很久之前在景行心中已經成型,隻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便推遲到現在。可若是再問他,現在有幾分的把握,景行也回答不上來。隻是謝璋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着實有些慘,再不複那副風流纨绔的浪子模樣。他看到景行的神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便開口解釋道:“那時覺得身邊盡是些豺狼虎豹,沒法放松警惕,而眼下雖然我出來了,我爹卻還在裡面,吃不下什麼東西。”景行深沉的目光落在謝璋幹涸的嘴唇上,閃爍了幾下:“此次出戰,你有幾分把握?”謝璋想了想,實話說道:“不到五成。”夏履到底是曾經在大渝天下一手遮天的鎮國将軍,而謝璋隻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但實力,從來不是由名氣決定的。景行點點頭,道:“你隻需拖住他三日,江州的兵力足夠繞後。”謝璋一愣:“江州?”江州的十萬私兵,是夏履傾盡多年的精力砸出來的,什麼時候被景行掌握在手了?“使了點小手段。”景行眼中露出笑意,勝似得意,而後如同月明之夜的星光點點墜去,“等你凱旋,我帶你去見個人。”然而在京城衆人意料之外的是,夏履回京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不出三日,夏履已破開了臨安城的大門。這是自大渝開朝一來,慕容燕遇到的最大危機。一時城中朝臣們人心惶惶,而居住在臨安城的百姓們,都預備着帶着一家老小逃命。戰争的硝煙,幾乎是瞬間就燒到了護城河外。謝璋被迫臨危受命,迎戰夏履。慕容燕所擁有的兵力,與夏履幾乎持平。浩浩湯湯的軍旗擁至臨安城下,黃塵飛揚。謝璋迅速列好了方陣,在後排督戰,雖說此次戰争來得猝不及防,但謝璋在西北耳濡目染地受戰争侵淫好幾年,到底是對夏履的行軍風格有所了解。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剛愎自用。現下他得了妻女命喪黃泉的消息,恐怕早已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便隻顧沖殺。從前鋒傳來的消息來看,也确實如此。是故兩軍對壘,一時也分不清個勝負。一日,又一日。不僅是慕容燕,整個臨安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交火點。那夏履得知為慕容燕出戰的是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謝璋時,便以清除前朝餘孽為由,在衆說紛纭的消息中站穩了腳跟。“皇上受前朝餘孽蠱惑,我夏履忠心耿耿,前來替皇上剿滅所有危及大渝社稷的奸邪之輩!”正在前線厮殺的戰士們尚不知此事,但堅守後排的都有所耳聞。本該是在皇族中守口如瓶的秘密,頃刻間流傳開來。謝璋一時被沖上了風口浪尖。軍中有人對此事開始搖擺不定,一些重要的方陣節點竟被夏履看準時機逐個擊破,戰線朝臨安城更近了一步。可謝璋絲毫不為所動,甚至不在軍中對此次的流言多作解釋。隻是在有人多嘴提上一句的時候,将人提溜着衣領扔去了前線,道有閑暇說閑話不如多殺一個敵軍。謝璋領着那十萬兵力,在臨安城下,撐到了第五天,兵力已減了一半。可夏履到底是經驗豐富,幾天的時間便已經參透了謝璋布陣的玄機,此次待謝璋一方後力不怠時,竟一舉沖破了防線。慕容燕惶惶不可終日,時刻緊盯着城門外的動靜。殺喊聲震天,已經厮殺到紅了眼的将士們紛紛擁至城下。謝璋耳邊充斥着屬下急切催促的話語,言辭懇切叫他做個決斷,而謝璋隻是冷冷地盯着手中的戰報,道:“叫弓箭手備足箭,死守。”當真是死守。那些浴血奮戰的将士們,興許多年前曾經跟着慕容燕一齊攻打柔然,然而頃刻間,便把兵戎對準了自己人。飛矢如同天邊的大雨,紛紛揚揚将城下的将士們貫穿,血液與飛箭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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