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胡隊長為什麼不直接說明車裡的人是我,但是來不及想太多,依照他的手勢緩緩将車開近。
鐘楚博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前前後後,瑟縮地站着老老小小五個人,個個身上都綁着一個小型炸彈,而引線握在鐘楚博的手中。
看到他,我再也忍不住,拉開門跳下車:“鐘楚博,不要再殺人了。”
“琛兒?”鐘楚博一呆,松開手将面前的人猛地推開,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琛兒,是你嗎?”
“是我,我來看你。”我迎着他奔過去。
這一刻,我什麼都忘了,眼中所見,惟有他高大的身體,挺立于天地之間,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其他,想不到其他。
而他,也正迎着我奔過來,奔過來。
“琛兒,真的是你!”
槍響了!
我蓦地站住,腦中一片空白。
槍聲密集地響起,我眼睜睜、眼睜睜地看着鐘楚博對着我倒下來,血流披面。
可是他努力地瞪大眼睛,仿佛想最後一次清楚地看着我,将我印在他的心裡。
他看着我,那眼神,那眼神就好像他已經忘記世上所有的一切,不在乎所有的一切,在生命最後時刻,惟一的渴念隻是看清楚我,記清楚我,好到來世的時候不會錯過。
他,鐘楚博,這個心思缜密、舉止從容、天地崩于面前而不變色的殺手,在這一刻,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防備,放棄了所有的心機,趕着出來見我一面。
他說過,一個殺手,一個亡命之徒,不可以有哪怕一秒鐘的松懈,不可以有任何的牽絆和羁累,否則,就是他生命結束的時刻。
而我,我就是他冷酷生命的終結者。
我握着他的手,被帶得倒下來,跪在地上,他的血流過額頭,淌在我的手上,腥紅而黏稠,鼓着白泡沫。我本能地用手去堵那傷口,可是堵不住,血隻是不停地湧出來,湧出來,溫熱急促,勢不可擋。
他笑了,眼睛還是定定地望着我,低聲說:“琛兒,你哭了,我真高興,你會關心我……”
我哭了,是的,我的淚比他的血更加洶湧而不受阻礙地流下來,哽咽地喊:“鐘楚博,你不要死,不要死……”
“我能在死前再看到你,已經很高興,我真高興可以再見到你……”他的聲音弱下來。
我叫着:“鐘楚博!鐘楚博!”
“琛兒,這輩子我做錯……許多事,但有一件事我……我沒做錯……那就是……就是……”
“鐘楚博!鐘楚博!”
“愛……上……你!”他的頭歪倒下來。他死了。
他——死——了!
而我仍握着他的手,抱着他的頭,仿佛也随他一同死去。
至少,我身體中的某一部分随他死了。
腦中轟轟做響,似有千軍萬馬紛至沓來,又似乎空無一物。所有的聲響與躁動都消失了,惟有鐘楚博最後的笑成了天地間惟一的定格。我的眼裡就隻有他,我的心裡也就隻有他。可是,可是他就要離我而去,去到一個我無法企及的世界。
他死了!從此再也不能對我笑對我發火對我訴說他愛我。
在山中說過的那些話忽然響起在耳邊:
“又在想什麼?”
“想怎麼樣才可以把你送上絞刑架。”
“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申請讓你做我的行刑人,看你是不是下得了手。你肯定自己真的很想讓我死嗎?”
“不,我尊重所有的生命,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死。可是我相信人間自有公道,你做的壞事太多了,一定會有報應。”
……
“不在乎輸赢,自然就不會輸。一個人,隻有在非常緊張一件事的時候,才會容易出錯,才會失敗。所以我也相信,警察找不到我們,因為,我同樣也并不在乎死。不在乎死,自然就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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