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偉,小姑,姑父都起了個大早。
為了方便,張偉打算最近就住在小姑家了。
反正表弟在省城當學徒呢,房間空着,住得下。
小姑給兩人做了豐盛的早餐,又烙了一些餅當幹糧帶上。
張偉和姑父都吃的飽飽的,每人各拿了一把鐵鍬和一把釘耙和鋤頭就出發了。
還是姑父之前和張偉爺爺一起挖石頭時,置辦的工具。
現在是春天,但港海市位于南方海邊,已經比較熱了。
姑父負責開三輪,張偉坐在車鬥裡。
農用三輪發出屯屯屯的聲音,冒着黑煙穿梭在兩邊種滿樹木的馬路上,向玉石礦進發。
張偉坐在車上什麼都不做就已經開始出汗了。
南方就是這樣,又濕又熱,汗都蒸發的很慢。
他可以想象得到爺爺生前每天頂着烈日去挖石頭,卻沒有收獲是什麼心情。
挖石頭其實跟種地差不多,都是很辛苦的。
普通人做就是吃力不讨好。
幸虧張偉能透視,目标明确,不存在白忙一趟的可能。
西廣有十萬大山,公路修的也是随着山勢起伏,時高時低。
大概半個多小時,農用三輪從馬路拐到坑窪的山路,然後沿着山路蜿蜒向上。
玉石礦在山上,上一任礦主為了方便運輸修了簡易的碎石路。
大卡車和越野車可以輕松開到礦上。
但農用三輪就要慢慢上了,容易打滑不說還晃得厲害。
終于三輪車到了山頂。
張偉趕緊跳下車活動活動快被颠散架的胳膊腿。
胡林雖然身體沒張偉好,但一點事沒有,他早就習慣了。
張偉遠遠看見上次做的标記還在原地。
這個小山頭本來就偏,沒什麼人來。
但就算有人來張偉也不擔心。
他有透視眼想找到有玉的原石還這麼費勁
普通人想在被篩查過幾遍的礦裡找到原石
無異于大海撈針。
張偉帶胡林來到标記處:“姑父,看到插着四條樹枝的地方了嗎?那是我上次做的記号”
“你往下挖,應該有玉石,挖到大概四米深叫我”
張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把胡林驚到了。
“玉石埋在哪,埋多深你也知道!”胡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張偉是怎麼做到的。
“哦,這是地質勘探裡的技術,也是我師父教我的”
張偉又擡出了虛構的師父,這個理由實在太好用了。
張偉之所以讓胡林挖埋四米的那塊玉石,并不是自己偷懶。
主要是胡林經驗豐富——他跟爺爺在山上都刨了兩年石頭了,他當時就是主要勞力。
張偉雖然有勁,但挖這種土石結合的土質,力氣大并不管多大用。
這裡的土地是類似戈壁的土石結合,但石頭的占比更大,土的黏性也比戈壁的沙子大得多。
那是相當難挖的,畢竟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刨的爛石頭。
其實混凝土的原理就是這樣,黏性大的材料加上碎石頭,非常結實。
張偉看了看四米下面那塊玉石,心裡有點小激動,那可都是錢啊。
胡林也不再問,拔掉四根樹枝,拿起釘耙就開始摟。
這種釘耙比那種農用的要寬,但齒更密,可以先把石頭摟出來,然後再用鋤頭刨,最後用鐵鍬把土都挖出去。
胡林的動作一看就是老手——動作幅度小,且目标精準。
張偉越發覺得拉胡林入夥是正确的。
要不然他大概率會直接用鐵鍬往下挖,那樣效率很低。
張偉走到兩根樹枝的标記處,拔掉樹枝學着胡林的辦法開始挖。
張偉強化過的身體力氣能有普通人的約兩倍。
即便如此仍感覺到了這個活不好幹。
首先釘耙摟石頭要一直彎着腰。
其次石頭比較重,地面粗糙。
摟石頭的時候,石頭在地面上滑動,摩擦力很大。
玉石的山料不比籽料,籽料經過流水多年沖刷外表呈現鵝卵石樣的光滑。
山料則是最原始的玉石,本身是長在石頭裡的,但經過多年風化顯露出來,外面的皮殼非常粗糙且棱角分明。
挖山料要比籽料難得多。
沒一會張偉就開始腰酸了。
他現在已經開始佩服爺爺和姑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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