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本意是讓沈隽意手頭寬裕些,但這拒絕落在沈隽意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番含義。
他神色一凝,眼神微黯:“我是一家之主,眼下家裡正是用錢之際,我怎能看你們奔波,而我卻撒手不管。”
頓了頓,他目光緊鎖着她:“姜映梨,你到底為什麼不肯拿這錢?”
你究竟是不想用何家的錢,還是不想用我的錢?
這句話梗在他喉嚨口,吞吐不得。
雖然之前他的确對這段婚事是抱持分開的想法,可兩人如今經曆過這般多的風浪,無論外人如何說道,沈隽意卻是真心實意地把姜映梨當成持守一生的妻子看待的。
那麼,他把錢交給姜映梨用于家用也是理所應然。
如今姜映梨這般見外,就令他委屈之餘,倍感疑惑。
姜映梨抿唇:“馬上書院要給炭敬,開年還有束脩,而且你明年不是還想參加童生試嗎?這筆錢留着給你用更妥當。”
“那些不用你操心,我自行能解決。”沈隽意抄書補貼自己已是綽綽有餘。
“解決?”姜映梨突然眯眼,蓦然質問道,“沈隽意,你是不是又去抄書了?”
見他眼神閃爍,她不禁着惱,“沈隽意,你白天上課,晚上還抄書,長此以往,身體怎麼吃得消?你眼睛還要是不要了?你可别忘記許諾過的事情。”
都說現代卷,其實古代讀書人更卷。
寒窗數十年,每三年全國各地數以萬計的讀書人科考,一層層篩選下來,不提秀才舉人,但正經取仕入朝的不過百人,少時可能就二三十人。
沒有個好的身體,怎麼打長期戰!
雖然知道她是轉移話題,可面對這種關切地質問,沈隽意心裡的火霎時被澆滅了一半,他心虛地移開視線,“……我沒忘。隻是……”
“沒有隻是。”姜映梨當機立斷截停他的話,理直氣壯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讀書科考。你看連莫斂舟,姜青榕都能考中,你更得努力,如此咱家才不至于被人看輕,也再沒人敢叫你瘟神了!”
沈隽意并不在意瘟神的名号,以及村人的排擠,聽到“咱家”二字,他心緒稍暖,嘴角的笑容不曾勾起,又聽到“莫斂舟”的名字,他不禁心神一擰。
他突然想起,自從醉仙樓一事後,姜映梨興緻就不高了。初始他以為是因為何家之故,如今想來,當時宴席莫斂舟似乎也在場。
姜映梨對莫斂舟的執着和在意也是曆曆在目,沈隽意都曾有幸見識過幾回,他也因此受了無妄之災,斷了腿。
那麼,姜映梨來醉仙樓尋他,跟莫斂舟可曾碰面說過話?兩人又說過什麼?
曾經的他渾然不在意,現在的他卻很想知道。
他有心想問,嗓子眼卻仿佛堵了塊石頭,吞吐不能。
姜映梨不了解他的磅礴情緒,脫掉外衣,穿着素淨裡衣,掀開被子往裡鑽,空氣太過寒涼,她呵了口冷氣,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找人買棉花談床大新被褥。
她探頭吹滅了油燈,“早點休息,明天你還得早起去學院呢!”
沈隽意一手持着書本,一手捏着荷包,聞着空氣裡豆油散發出的怪味,半晌,他把東西都收在枕側,緩緩躺了下去。
姜映梨怕壓到他的傷腿,雖然被褥不大,她還是側過身,往外頭挪了挪。
沈隽意觑了眼離他足有半臂遠的姜映梨,又想起頭回在客棧留宿共枕時,姜映梨怕冷,哪怕一人一床被褥,還非要蹭他的被子,最後甚至都滾到了他的懷裡取暖。
現在卻是迫不得已想遠離他了。
對比此情此景,沈隽意暗暗嗤笑了一聲,忍着心裡的酸澀,低聲問道:“姜映梨,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姜映梨打了個哈欠,困惑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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