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傅言終于知道了聖母娘娘的名字。
雖然這女人被村民們稱為“聖母娘娘”,但“娘娘”估計隻是本地化的親切稱謂,這個教派本身還是比較“西洋化”的,那些記者NPC們也沒猜錯。不過這些記者還猜測過志怪讀本中的“人面蛇身”是“女娲”,這就錯得離譜了。照“西洋化”的思路來看,還不如說她是伊甸園的那條蛇,有了她的引誘,人類才開始延續後代。
而聽了女伴嘲弄的克蕾西亞,此刻也連續喝了兩杯酒,小指輕輕抹掉嘴角的酒漬,然後才緩緩道:“我當然不認為我是什麼神職、聖母,這些人的虛僞,比我的花園還要虛僞十倍、百倍!”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花園劃拉一圈,“我做這些,隻是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那些髒地方,和睡在垃圾堆裡有什麼區别?我都不屑去看一眼!”
“哈,你這是在評價我們茹毛飲血?你這裡又有多幹淨?”女人邊嘲弄邊一跺腳,她腳下的青翠草皮便驟然消失,露出了斑駁而暗沉的土地。克蕾西亞的“特效”從她腳下開始失效,染血土地露出得越來越多,然後散落的骨頭出現了,腥臭的殘肢出現了,就連孩子的靈魂也變得扭曲。他們變得膨脹、腐爛,看起來破爛不堪。他們嘴裡傳出的也不再是歡聲笑語,而是難聽、刺耳的尖叫。
一副地獄繪卷,正在徐徐展開。
傅言被他們叫得腦袋疼,不由得捂住耳朵。他的動作似乎引起了小崽子的注意,回頭望了一眼,不過視線上有些偏差——畢竟他是看不到的。
“你似乎忘了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克蕾西亞也終于冷下臉,她站起來,踩在那血腥、光秃的地上,明亮幹淨的模樣和這片土地格格不入。但她确實是本地之主,隻要一隻手掐住那女人的脖子,就叫那女人痛苦得眼珠外凸,一聲也發不出。
“我準許你進來,是因為你這次換的這身皮還不錯,至少看起來幹淨。”克蕾西亞的指尖已經開始破壞女人頸部的皮膚,那皮膚就像是被水溶掉的紙,一片片脫落,“但如果你隻想待在垃圾堆,還是快滾吧!”
說完,那女人就瞬間沒了。
随着她的消失,克蕾西亞的花園也恢複了原狀,連帶着孩子們的可怕外表也再次變得正常。傅言放下手,心裡明白,剛剛那幾秒恐怕才是這個花園的真正模樣。
而趕走了“不禮貌的客人”後,克蕾西亞也在孩子們的簇擁下,來到了男孩的窗前……之下。她仰頭望着男孩,神情卻是高高在上的:“聽到了嗎,小東西,你長殘了的時刻,就是你的死期。”
站在窗前的男孩冷冷看了一眼克蕾西亞,砰地把窗子關上了。
随後他側過身,一把拽過傅言,将他摁在窗邊的牆上。這動作和氣勢還真和成年梵向一欺負人時有點像,唯一的問題是身高不足,所以傅言難以感覺出更多壓迫感——也可能是傅言在梵向一手下被折騰過後,這個縮小版的就欠缺威力了。
而且這個小朋友也不會幹什麼别的事,依舊還是抓起傅言的手一頓啃。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血之後,終于停了下來,原本洩露出幾分暴戾的眉眼也放松了一些。
嘴角還剩的一些血迹,也被他身上的黑煙吞噬殆盡。
傅言現在已經習慣被他啃了,因為感受不到失血的虛弱,傅言幾乎把這個流程當作被蚊子咬——連吸血蝙蝠都算不上的程度。傅言甚至還有餘裕思考克蕾西亞的話,看着這孩子的臉道:“不會是怕被她吃了,才一直維持這個外貌吧……”
男孩應該是沒聽到傅言的話的,但他喝完血後,沒像之前一樣放開傅言。他久違地、再一次地用雙手觸摸傅言的雙臂、肩膀,好像在确定什麼,接着猛然用力往下一拉!
别看他身高不足,力量上其實還是壓制傅言的,傅言猝不及防就被他拽得差點摔倒在地。就在傅言勉強撐住自己背靠牆坐下的時候,男孩的雙手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
傅言:艹……!
他覺得這兔崽子動不動喜歡掐脖子的動作,一定是從克蕾西亞那裡學來的。隻是這崽子更像要讓獵物斷氣的野獸,他掐傅言的手真的在用力……這次他真的想讓傅言死!
傅言被掐得無法呼吸,耳鳴驟起,心髒狂跳。他搞不懂這崽子為什麼忽然下死手,也沒法再冷靜思考了,腦袋混沌當中,他隻隐約聽到了一句沙啞的低沉冷語:“死了,就是我的……!”
——媽的,肯定是被克蕾西亞刺激到了……
傅言腦子裡最後閃過這句話,就變得混亂而空茫,眼前也花得發黑。
他覺得世界在扭曲,整個人在墜落。仿佛有個無窮無盡的深淵張開了血盆大口在迎接他,他無法抵抗地跌落進去,身體被深淵分裂成無數片,又相互之間有一點點聯系,好似被變成了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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