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馬蹄聲急,踏碎飛雪。人影匆匆,呈現追趕之勢,十數人緊追其後。
“小乞丐,哪裡逃?”
“姓歐的,你說話不算數。枉為劍客。”
道路中間,隻見一匹黑色大馬飛速疾馳,其上有少年,那少年不過十一二歲,身穿青色衣衫,稍顯破舊,他以身體緊貼馬背,并時不時回頭觀望。
“原來歸一劍宗的劍客都是這副德行,真讓人佩服呀。”那少年抛出言語嘲諷,随後發出哈哈大笑。
“你們不願加快些,在小爺後面是想屁吃嗎?這屁可是要收錢的。”
他身後有十數騎,皆是咬緊牙關。這般寒風季節,饒是他們武功不俗,迎風追馬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那青衣少年言語尖酸刻薄,偏偏那黑色大馬乃是少見的寶馬神駒,日行千裡也不在話下,衆人一時之間也無可奈何。
“他娘的,以暗器傷人,算什麼英雄。”
忽然,不知誰人射出一枚暗器來,險些驚落青衣少年。之後數人紛紛效仿,數十枚暗器似天女散花般飛向少年。青衣少年左右閃躲,險險避過,仍有一枚金錢镖自臉前劃過,給他留到一道不淺的傷口。
那黑色大馬可沒如此幸運,屁股被一枚小箭給射傷,那大馬一時吃痛,頓時止住了飛馳的勢頭,雙蹄高高揚起,整個身子也向上猛擡,虧得青衣少年騎馬的功夫了得,緊緊抓住缰繩,才沒有落下馬去。
林中道路之上碎石嶙峋,偏偏又是下坡路段,那黑色大馬雙蹄落地之後,又是一滑,雙蹄跪地,向前傾倒。青衣少年當機立斷,他立馬一躍而起,右腳腳尖踩在馬背之上,左腳輕飄飄一點,他整個身子一卷,向前便翻了一個跟鬥,落地之後又是順勢往前方一滾,這才卸去了大半力道。
饒是處理得如此巧妙,他落地之後也是疼得龇牙咧嘴。
“他娘的,地上哪來這麼多石頭。”
原本有些破舊的衣裳更顯得褴褛了,他蓬亂的頭發更顯髒亂,活脫脫的一個小乞丐。
說巧不巧,小乞丐停步之處,正好有一輛馬車。馬車之上,正是方皓等人。
此時,又有兩個小腦袋露在車簾外,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着好奇,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這難得一見的場面。
“清兒,我怎麼感覺今天的戲比昨天還要精彩呢?”
眨眼功夫,那十數人便騎馬上前,既然小乞丐落馬,他們也是不再害怕他逃跑。畢竟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小孩子能跑到哪去。
于是這十數人紛紛翻身下馬,其中一位劍客快步上前之後,冷冷說道:“小乞丐,這一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青衣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個灰色的長條包裹,說是包裹并不恰當,少年單手便可握住,當中書籍形狀,清晰可見。隻聽他凜然不懼笑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而來。這歸一劍宗的《碧玉劍引》的确是在我身上。”
“速速将它交給我。”那劍客面露欣喜之色,伸手喊道。
“憑什麼?憑你長得醜?”青衣少年分明是将人往死裡得罪,嘲諷問道。
那劍客色厲内荏,大喝道:“小乞丐,你不要自尋死路。就憑你從歐陽公子手裡偷得此物,我們乃是見義勇為。”
“啊呸,那姓歐的還要不要臉?”青衣少年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叉着腰,用手中包裹一指衆人,大聲說道,“明明是自己打賭輸給我,和外人竟然是這種說話。他分明将你們當三歲小孩來哄騙呢。”
“小乞丐,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也不看看人家歐陽公子什麼身份,用得着騙我們?”人群當中了立馬有人反诘道。
“你才是小乞丐,你全家都是小乞丐。”青衣少年氣得直跳腳,正色說道,“本小爺叫燕雲淵。”
“好了,什麼冤不冤的我不知道,”為首之人聽後,卻不甚在意,他打趣着,随後也給出了自己的保證:“你趕緊把《碧玉劍引》交給我,我保證不傷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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