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戰到底?這算什麼對策?李綱好不失望,卻也明白,何潘仁說的應該是正理。對方要偷襲,要取巧,他們還能以牙還牙地謀算回去;如今對方不管不顧地拼命了,他們除了同樣搏命,還能有什麼投機取巧的法子?但問題是……他忍不住問道:“他們能苦戰下去麼?”
何潘仁漠然道:“騎隊應該可以,但步卒那邊,要看情形而定。”
也就是說,如果情況不好,步卒們就會撐不下去,因為他們并不是百戰之師?李綱愈發焦急,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直接追問:“那要不要趕緊派人下去支援?”那些來自于長安府軍的降兵們就算不是百戰之師,總比這些盜匪出身的步卒強吧?
何潘仁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屈突通後營未動,那裡至少還有一萬人蓄勢待發,咱們如今就動,這一仗隻怕就前功盡棄了!”
這話似乎也有理,李綱心頭一陣茫然:“那咱們如今能做什麼?”哪怕是射個箭,擊個鼓呢。
何潘仁良久沒有開口,就在李綱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才聽到了他低低的聲音:“咱們相信她就好!”
李綱幾乎是木然地轉頭看向了遠方的戰場,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紅色的身影。在數萬人的戰場上,那身影的确不難辨認,卻終究顯得渺小。
他當然也想相信她,但他真的不知道,如果形勢惡化,八千步卒都頂不住了,她一個人又怎能扭轉戰局?而且那些步卒所在的地方,他若是沒看錯的話,形勢似乎已經不大好了……
李綱的确并沒有看錯,戰場上的八千步卒很快就陷入了苦戰。
之前當阿祖的吼聲遠遠傳來,壓陣的一千騎兵同時彎弓射向了不遠處的長刀軍,步卒也在隊長們“鐵甲軍完了”的吼聲中沖向了另一邊的方陣。對方顯然心慌意亂,被殺得連連後退。然而随着戰鼓響起,這些人卻勢如瘋虎地反殺了上來,步卒們猝不及防,頃刻就死傷了好些。
戰場之上,士氣自來是此消彼長。這一下,那邊氣勢更盛,招架不住的便換成了李家軍的步卒。還是陶大郎等人抽刀劈倒了好幾個轉身就逃的,這才壓住陣腳。隻是不等他們再次鼓起勇氣,隊伍的側後方又傳來了連聲慘叫——
另一邊的長刀軍殺過來了!
這支四千多人的長刀軍對上的本是壓陣的騎兵。他們自來悍勇,面對騎兵們熟練的穿插圍射,竟是頂着箭支揮刀前沖。他們三五一組,長刀上砍人腿,下砍馬腿,配合默契之極。騎兵們從未見過這種打法,有人大意之下被他們近了身,連人帶馬都折在了亂刀之中,其餘騎兵隻能忙不叠地拉遠了距離。
長刀軍追不上戰馬,卻也并不糾纏,後隊一個轉身便殺向了另一邊的步卒。
他們對上尋常步卒,更是有如狼入羊群,刀鋒所向,不過三五下,步卒隊列最外側的整列士卒都被砍倒在地,有人身首異處,有人手足皆斷,慘叫聲撕心裂肺。步卒們這下更是慌了神,面對着長刀軍的人嘩然後退,就連隊長們的喝令和腰刀都阻擋不住。
騎兵們看到這一幕,心知不好,領隊的突然大喊一聲,衆人齊聲應是,帶馬沖了上來。前排的長刀軍早就在等着他們了,正要再次揮刀,騎兵們卻已收起弓箭,手上一甩,無數根長長的套馬索一起飛了過來。
他們這一甩可謂千錘百煉,一下便牢牢套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長刀兵,随即撥馬飛奔。就在這一個照面的工夫裡,上百名長刀兵被拖在戰馬的後面,先是拼命掙紮叫罵,很快就沒有聲息。
剩餘的長刀兵們目眦欲裂,不顧一切地沖将上去,想要救下同袍,迎面而來的卻是騎兵們精準而無情的利箭。
這番動靜實在驚人,來回兩次之後,長刀手們便再也顧不得去斬殺步卒,都回頭沖向了騎兵。騎兵們一面引着長刀手往裡追逐,一面用弓箭套索收割他們的性命,且戰且退,漸漸來到了中軍地帶。
這裡正是之前鐵甲軍覆沒之處,而那些倒下的戰馬甲士,此時卻成為了騎兵們快速奔馳的障礙。
長刀軍乘機狂呼而上,短兵相接的鏖戰終于再也無法避免。
在中軍的兩翼,交戰的情形也漸漸變得膠着。
騎兵們之前都是跟着那些發狂的重甲戰馬直沖對方陣營,自然難以保持隊形。在屈家軍突如其來的反攻之下,不少落單的騎兵都挂了彩,還有人丢了性命。左翼那邊,淩雲見勢不對,立刻收攏隊伍。她馬快刀快,無人能擋,幾圈下來,總算把幾百騎都聚集在了一起。
騎兵的隊伍一旦凝聚,威力自是倍增,馬隊所過之處,又有了風卷殘雲的氣勢。隻是在鼓聲的催促中,屈突軍的士卒也不敢後退,他們人數衆多,或引弓箭,或持長矛,如螞蟻般一點點噬咬着這支隊伍,雙方都是舍生忘死,形勢一時難分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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