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深吸了口氣才笑着回道:“娘子過獎了,您準備的東西自然都是極好的。”
二娘卻不安地搖了搖頭:“阿錦你還是幫我看看吧,我也沒大見過三娘和三郎,實在不知道這些東西送出去合适不合适。”
阿錦不好再推辭,低頭一瞧,給三郎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給三娘的則是一個極精緻的繡囊,裡頭是金銀絲線和錯金的頂針細剪。她想了想道:“送三郎的這套筆墨瞧着極好,三娘麼,奴婢恍惚記得,她似乎打小就不愛針線。”
二娘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不是都說她極賢淑沉靜?難道說……”
阿錦不好接話,隻能笑道:“二娘說得是,或許大了就改了,橫豎送什麼都是您的一片心意,原是不妨事的。”
二娘卻還是搖頭“不成不成,三娘說不定會以為我是在嘲諷她!”她在屋裡轉了兩圈,抱起了自己的首飾匣子:“阿錦,你來幫我挑兩樣換上,可好?”
阿錦正要推辭,外頭突然響起了婢女的通傳聲:“娘子,大郎來了。”
二娘的眼睛頓時亮了。她把匣子往阿錦手裡一塞,懇求道:“你就趕緊幫我挑挑吧,時辰不早,夫君都過來了,可不好讓他等我。”說完便轉身道外屋迎人去了。
瞧着她輕快的背影,阿錦簡直連氣都歎不出來了:二娘怎麼還不明白呢?元大郎原就不喜歡她,後來元家出了變故,嫡子夭折,夫妻反目,元大郎這庶長子竟成了世子,便越發看不上二娘。這事人人清楚,就是二娘看不透,還道是她自己不好,愈發上趕着去讨好,其實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委實不願多聽,隻得低頭打開匣子,拿出了幾樣耳環頭钗,細細比較。
外頭,二娘的“大郎”二字剛一出口,果然就被元仁觀不耐煩地打斷了:“你倒是穿得齊整,就這麼急着回去?”二娘大約吃了一驚,諾諾地解釋了兩句。元仁觀又打斷了她的話:“罷了罷了,所有人先下去!都給我滾遠點!”
阿錦愣了一下,知道自己也得趕緊離開了,隻是她手上的幾樣精細首飾都不好亂扔,她也隻能快手快腳地把東西一樣樣放回原處,這才起身,正要邁步,就聽元仁觀沉聲道:“今日你就别回去了!李家,如今已是大禍臨頭。”
阿錦的腳頓時邁不動了。
外頭,二娘也是驚得變了聲音:“出、出什麼事了?”
元仁觀歎了口氣:“我也是剛剛得知,你家父親兄弟犯了大錯,招了陛下的忌諱厭惡,滅門之禍,就在眼前,誰也救不了了。”
二娘自是更驚,顫聲道:“大郎……你能不能,能不能想點辦法?我父親,還有大郎二郎他們,都再本分不過的,這定是一場誤會。”
元仁觀冷笑道:“那不是還有三郎麼?你可知他做了什麼?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作甚!橫豎已是如此,你就算沒讀過書,也當知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聖上既有決斷,誰還能有法子?倒是你,按理,我原該叫你今日回去,明日說不得就事發了,正好一了百了,省得留個罪臣之女在家裡惹禍!”
二娘大概已說不出話來,阿錦隻聽到“撲通”一聲,她似乎竟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元仁觀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下來:“你也不必如此,你我畢竟是結發夫妻,我也不忍見你落得那般下場,所以我仔細想過了,也求過父親大人了,如今你隻要肯寫下一封書信,就說你聽到你家父親對陛下出言不敬,頗有不臣之心,因此不願再認這亂臣賊子為父,願與李家一刀兩斷!”
“隻要如此,你就能平安無事地繼續留在元家,繼續做你的世子夫人,我元仁觀定會保你一世平安尊貴!”
靜默了片刻,元仁觀的聲音愈發變得輕柔起來:“二娘,以前我待你的确不好,但那也都是因為李家,你那嫡母從未将我看在眼裡,對你就更是如此!你那幾個妹妹,哪個是真心把你當姊姊看了?就連她們的婢子,隻怕都瞧你不上!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你想想,你難道不想見到這些人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向你乞憐的模樣?你難道不想咱們之間再無這些紛擾,以後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聽着這溫柔的聲音,阿錦隻覺得手腳冰冷——這元大郎實在是太狠毒了!他不但是要害了李家滿門,還騙二娘做他們手裡的刀,好給李家最緻命的一擊;可他顯然太了解二娘了,這些話隻怕都說到了二娘的心坎上,二娘又是那麼個糊塗軟弱的人,平日丁點大的事情就能讓她慌了手腳,這一下隻怕更是……
外屋裡,二娘顯然也有些迷惑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想讓我寫這樣的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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