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廂内外都有燈光,可這個黑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卻仍舊是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隻有兩隻眼睛仿佛兩個有些混濁的玻璃球,在那張模糊的臉上閃着野獸般的光。并且,從黑影緊貼着的位置,一股黑氣從玻璃裡冒出來,向着朱岩撲了過來。朱岩手裡一張符紙也沒有。他畢竟還是缺乏實戰經驗,剛才本沒有必要将四張符紙全部扔出去的,但因為剩下的兩個疫鬼撲得太近,他一時心慌就顧不得留後手了,此時此刻,就是再摸符紙都來不及!猛然間白光一閃,仿佛車廂裡忽然多了個一千瓦燈泡似的,閃亮的光芒從朱岩背後射出來,黑氣被白光一照,發出滋滋的響聲,潮水一樣往後退去。但因為光線是從朱岩背後發出的,他身前自然就留下了一點區域是照不到的,一絲黑氣趁機撲過來。朱岩匆忙之間伸手一擋,他常年用朱砂畫符,指甲縫隙和掌紋裡都有洗不淨的暗紅色,黑氣撲在他手掌上,被這些殘留的朱砂消蝕了許多,但終是有一絲兒自皮膚裡滲了進去。朱岩晃了晃,一頭倒了下去。白光散去,車窗外的黑影已經消失,葉關辰手裡握着一張明光符,手指一松,符紙化為飛灰飄散下來。他搶過去翻過朱岩看看,隻見朱岩兩眼緊閉,就這麼短短一瞬間,已經燒得滿臉通紅。葉關辰眉頭猛地一皺,喃喃地說:&ldo;還是疫鬼?隻是‐‐為什麼這麼高大?早知道是疫鬼,不應該用明光符……&rdo;他從朱岩衣兜裡又翻了翻,翻出一張符來,捏在左手裡一晃,一股火焰騰起便化為紙灰,他摸過扔在一邊的水壺,将紙灰全部塞進朱岩嘴裡,又灌了一口水。紙灰咽下去,朱岩的呼吸就平順了許多。葉關辰把他架起來,便聽餐車那邊一陣混亂,連忙拖着朱岩趕了過去。餐車裡亂成一團,幾十個病人都擠在角落裡,中間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持槍,一手箍着個女孩兒的脖子,滿臉猙獰:&ldo;都退開,不然我立刻打死她!&rdo;管一恒站在車廂門口,伸開左手表示自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ldo;你冷靜一點,不要傷害她。&rdo;男人扭曲着臉冷笑,手裡的槍口用力捅着女孩的太陽穴:&ldo;本事挺大啊小子,居然能想到我藏在餐車裡!&rdo;本來醫院的人都已經要上車了,隻要把他擡進醫院,分分鐘都有逃跑的機會,誰知道這個吊着一隻胳膊的小子居然在關鍵時刻又回來了,如果不是這幾個乘警反應差點,恐怕他連劫持人質的機會都沒有了。管一恒心裡暗叫糟糕。幾名乘警雖然經過訓練,也有配槍,但畢竟從來沒有真正經曆過這種場面,對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就是這麼一點差别,現在被子彈擊中的是一名乘警,而罪犯卻抓住了一名人質。&ldo;你也知道,車上現在爆發了瘟疫。&rdo;雖然心裡叫糟,管一恒臉上卻是神色不變,反而示意幾名乘警退後,免得過分刺激對面的男人,&ldo;你現在劫持的人質,應該是得了肺結核。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會傳染的。&rdo;被勒住脖子的女孩兒爆發出一陣咳嗽,咳得嘴角都有血絲沁了出來,整個人都想縮成一團,似乎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男人臉頰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殺人之後就僞裝成一個病人的家屬留在餐車裡,當然看見了這些病人是什麼情況,也看見短短幾個小時之内就有多少人發病,可見這場瘟疫來勢洶洶。&ldo;你現在帶着她,當然能逃出車站,但之後呢?&rdo;管一恒敏銳地捕捉到了男人神色的變化,&ldo;如果你被傳染了,誰給你治療?你也看見了吧‐‐&rdo;他擡手點點車窗外面,&ldo;這裡不是洛陽市,而是一個小站,這附近有醫院能治療這種烈性傳染病嗎?&rdo;男人的臉更扭曲了,槍口恨不得能直接按進女孩的腦袋:&ldo;你想怎麼樣!老子還沒得病呢!&rdo;&ldo;是現在還沒有得病。&rdo;管一恒冷冷地說,&ldo;再折騰一會,誰也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得病了,肺結核可是通過飛沫傳染的。為你着想,我建議你換一個人質,這樣你不會被傳染,這位病人也能得到及時的救治。&rdo;他稍稍擡了一下右臂:&ldo;你看我怎麼樣?我右臂已經骨折,又沒有得病,做人質的話更安全一些吧。這個女孩,如果再拖延下去可能就沒救了,那時候你用她做人質還有什麼意義?&rdo;男人頂在女孩太陽穴上的槍口稍稍松了一點,很明顯,管一恒的話對他是起了作用的,加上女孩又爆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臉上就不可遏止地浮起混合着厭惡與恐懼的表情,不再死死把女孩扣在自己懷裡,反而将她往外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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