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體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相信他,相信他,他是無辜,他真的是無辜的。而且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一直萦繞在虞栀子耳邊,揮散不去。
強烈的直覺加上樸禹植真摯的眼神,最終虞栀子選擇了相信樸禹植。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錢墨的死,我的嫌疑可最大?”樸禹植反複确認道。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肯相信自己的人,他不希望隻是空歡喜一場。
虞栀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女人的第六感。而且,你的眼裡很幹淨。真正的殺人犯,眼裡沒有你這麼單純。”
“那萬一我隻是僞裝得好呢?”
“如果你的僞裝本領已經爐火純青到能夠僞裝自己的眼神,那麼,我覺得警察便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整個k大也不會避你如洪水猛獸。”
樸禹植笑了,這次是真的發自内心的笑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了。”
虞栀子疑惑道:“我們以前認識?”
白雪的記憶裡可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于樸禹植的記憶。
樸禹植:“不認識。隻是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一面之緣就能記得這般清楚,看來那一面于他而言意義重大呀!
“原來是這樣。我受過重傷,有些事記不清楚了。”虞栀子讪讪道。
“我知道。”樸禹植道。
也是,白雪墜樓那件事先後有不同的版本在k大傳播,樸禹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
樸禹植把自己的雙肩包拿到一旁,在長椅上騰出一個空位來,示意虞栀子坐下。
虞栀子正好站得有些累了,便坐下了。
“你來這裡看書是為了等真正的兇手嗎?”虞栀子猜測道。
因為錢墨一案,樸禹植一夜之間,從一個人人豔羨的天才少年淪為人人唾棄的殺人兇手。從雲端堕入泥潭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背着殺人犯的罪名,受盡千夫所指,這麼大的輿論壓力,他能挺過來,沒有精神失常已經算是奇迹了。
“算是吧!”樸禹植答道,“我這樣的過街老鼠,無論是圖書館還是自習室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隻有這片他們退避三舍的樹林,我在這裡才能獲得一絲安甯。來這裡,也順便可以看看有沒有當時被忽略掉的線索。隻是,來了這麼久了,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迹。”
聽他的口吻,裡面透無奈與失望。虞栀子可以想象出,他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想要找到證據為自己脫罪,到後來日複一日的無疾而終,希望一點點地破滅。那該是多麼絕望的心境呀。比起從未有過的希望的人,還要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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