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睜眼,嗦的一下子從藤床上坐起。我看清楚眼前沒有别人,沒有死了的崔碧城,也沒有幹嚎的崔碧城,隻有拿着芭蕉蒲扇的小蓮,正在驚訝的看着我。頓時,我冷汗如雨下。我魔障了。“王爺?”小蓮試探着輕聲對我說話。“啊?怎麼了?”我木然回答。“王爺,方才崔老闆的賬房老姜來了,他說崔老闆病了。發着高熱,一直睡着。”我問,“怎麼忽然就病了?”小蓮說,“說是為了查賬,他一連四天沒阖眼,然後他又為了楚總憲的事情四處奔走,再加上雍京這幾天實在太熱,所以就……”我忽然想起來很多往事。都是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崔碧城還在國子監讀書,時不時的被我娘叫進壽春宮吃果子,那個時候他還是個文官坯子,也曾視金錢如糞土!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光怪陸離的令人難以置信。我起身,告訴小蓮,“你去找老姜,就說讓崔碧城好好養病,那賬也不用做了,看看他自己用的人!一點本事都沒有,底賬都讓太子的人給挖出來了,還自鳴得意的繼續猖狂。這些人哪裡是給他辦事的,都是來刨他祖墳的。”說完之後,我又感覺有些冤枉他。他接手雍京制造局在江南的生意不過就是最近三、四年的事情。那些爛賬都不定是什麼時候爛下來的,沒準一個一個的都有幾十年的光景,比他崔碧城都老!崔碧城就算能掙錢,也掙不了那麼多!還有,就是老虎,也有個打盹的時候,崔碧城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他怎麼顧的過來?“算了。”我對小蓮說,“你告訴老姜,讓崔碧城好好養病,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要是這條小命讓他自己折騰沒了,我可是管笑、管殺、不管埋!”小蓮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為微笑着去摸他的頭發,擡手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小蓮比我高。平時看他那副文秀的豆芽菜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比我矮呢。真奇怪……不過他的頭發摸起來真舒服,水一樣,又涼又滑,于是我又摸了摸。陽光下,他眼睛顔色有些淡,沒那麼黑,是蒼灰色的,好像我曾經養過的一條雪狐。小蓮微微把臉頰側了側,似乎要躲,卻終于沒躲,沖着我微微笑了一下,也像一條狐。毓正宮後面有一個庭院,并不小,毗鄰太液池,白牆黑瓦,翠竹林立。這裡是太子清修冥想的地方,平時誰也進步不來。這個庭院有一片淺水,種的是西梵睡蓮。這玩意精貴,需要的是水清,不能深,一深就爛根。要說種花養草,這活兒我熟。之前我還在毓正宮讀書的時候,太子他們每天搖頭晃腦的念之乎者也,我就爬在外面收拾花鳥魚蟲。我可以把牡丹種的冬天都開花;把青瓜種的和一根棒子一樣粗;把高昌的葡萄種到東宮裡面來了,現在那邊葡萄藤還吊着幾串青葡萄;把鯉魚養成純金色的,我瞅着在大缸裡面遊着的那條就是我養的,又肥又慢,還挺知道自得其樂的。這個小庭院似乎沒變,還是那個老樣子。回廊下挂着一個鳥籠子,裡面是一隻畫眉,那邊有一個小太監正在給它洗澡,旁邊還有一個小太監,正在喂一隻胖兔吃葡萄葉。這隻兔子都快長成豬頭了,淨白色長長的絨毛,把眼睛都擋住了,它爬在竹編的籠子裡面,屈尊绛貴賞臉吃葉子,三瓣嘴一努一努的,非常好玩。我走過去,也拿了一片葡萄葉子咬了一口,是酸的,吃的比較開胃。我也過去喂胖兔,然後扭臉問那個小太監,“它今天都吃什麼了?這家夥饞的很,上次還想吃香油拌的菠菜呢。也不知道它是兔子還是饞貓。”那個小太監很小,似乎也就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懂我在說什麼。我又問了一遍,他這才緩緩的搖頭,就扭臉不看我,繼續喂兔子,似乎這是他命中的頭等大事,當我不存在一樣。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别人要是特别願意搭理我,我不一定願意搭理别人;可是那個人要是不願意搭理我,我就非要搭理搭理他不可。我拍拍那個小太監的肩膀,“喂喂,問你話呢,它中午都吃什麼了?我們聊聊天,你多大了,幾歲進的宮?為什麼要進宮?是你家太窮了,你媽把你賣了,還是你爹扯大旗造反沒成,他們把你弄到宮裡做太監?别不說話,舌頭被貓叼走了嗎?好像一個小啞巴。”“他就是啞巴。”忽然插入的一個聲音讓我一驚,回頭,看見文湛就站在院落的外面,停了一下,緩步走進來。他說,“這裡的人都是啞巴,不會說話,不會讀書,不會寫字,每天隻會做一件事情。養花的養花,喂鳥的喂鳥,養兔子的養兔子,還有一個人專門喂金魚。”“怎麼不說話,很驚訝是嗎?”他慢慢向屋子裡面進去,我跟了過來。“是挺驚訝的。”我連忙笑着說,“這些還都是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那個時候我一聽那些個侍讀學士、内閣大學士之流的講經布道我就頭疼,總想找些個能解悶的玩意。”近兩年,太子似乎和我就沒有好好說過話,先前我在玉熙宮呆着,後來這又搬出皇城,住進現在的祈王府,我就更加不可能到東宮後面來了。我說,“我沒來這裡也三、四年了,沒想到殿下還留着這些東西……看來殿下也沒那麼讨厭我。殿下,其實崔碧城也不是壞人,他雖然一直在南邊做生意,不過那都是崔家自己的買賣,小打小鬧的,和制造局扯不上關系。這次的事不全是他的錯,他都被吓的病糊塗了,您就饒了他吧。”文湛淡淡的說了一句,“閉嘴。”我摸摸鼻子,似乎上面全是灰,于是,我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說實話,我根本就看不出文湛的情緒是好是壞,他把自己包裹在一層繭裡面,外面是白色的絲,透不出悲喜。屋子裡面熏了白合歡的味道,有淡淡的纏綿悱恻的味道,那邊的大檀木床也被收拾過,旁邊的小幾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該有的都有,一應俱全。其實,我還特意看了一眼那邊鋪開的床,還有褥子。所幸,隻是平時用的東西,連鋪床用都是月白色。我還真怕上面再擺一塊白色的綢巾,然後邊緣再繡着鴛鴦戲水,搞得和新娘子過門、新婚夜開苞驗貨的一樣,那樣說不定我就不管老崔的死活,立馬扭頭走人了。其實……眼前的情景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想我的臉一定成苦瓜了。我不知道,我怎麼個模樣才能表現出自己非常之‘心甘情願’。我是不是應該像觀止樓的那些倌兒一樣,馬上把自己的衣服扯開然後跳上床,大開雙腿,歡快的說——‘嗯~~~~快來呀~~~~~~~’還是應該非常扭捏的攥緊自己的褲子,夾緊雙腿,好像一個待宰的鹌鹑那樣,欲哭無淚的呻吟——‘嗯~~~~不要~~~~~~~’這兩樣都夠炯炯有神的。觀止樓那些人為了銀子,我為了崔碧城。不過,我實話實說,老崔那張水墨圖的小臉兒在我心中,可比不了白花花的銀子美豔華貴,絕代妖娆。文湛緩慢靠近我,在我身後,伸出雙手,從我背後抱住了我。他的手指把我束發的絲帶解開,長發披散,我扭頭,他的牙齒輕輕咬住了我的耳朵。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雙手攥緊他攬住我的手,卻被他扭開,然後文湛單手扯開我的腰帶、長袍,還白絲的裡衣,我的上身已經完全赤裸。他的手臂橫過我的胸膛,而手指則在我左肩受傷的地方揉搓着。“疼!”我大叫了一聲。“那裡的傷還沒長好呢!”“别人留下的……”文湛說話的聲音不高,卻被我聽出來一股凜冽。“把衣服脫了,到床上去!”“我!——”這個時候他放開了我,我扭頭看着文湛。他的眼神很陌生,也很吓人,有淡淡狂暴的感覺。我連忙說,“我馬上脫,馬上脫。您别着急,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啪!——一聲,我的臉頰上不輕不重的挨了一個耳光。文湛打的。倒是不疼,不過那背後的意味和放肆比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是警告!文湛秀緻的眉微微挑起,眼珠如同夜海一般深沉,令人看不盡,也看不透的黑。我低下頭,不再說一句話。衣服很好脫掉,我把扯下來的衣服扔到地面上,然後走到床邊,翻身躺了上去,文湛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他也扯開了自己的衣服。他比以前結實多了,可畢竟還是隻有十八歲,帶着少年的青澀,像一把被磨利的劍,鋒芒畢露!他用身體壓住我,雙手強硬的分開我的腿,向上撐開,迫使我擡起腰,露出腿間的秘境,我瞥見了他的雙腿之間,那個已經勃發的猙獰的硬物,我顫抖……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控制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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